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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所察觉？不愿面对？还是说……

    “我们带来的物资情况怎么样？”

    艾琉伊尔点了点头，转向商队主人。

    所有人都知道，这点小小的恩惠只是杯水车薪，正如那名伤患，吃完了肉干也还是要拖着伤腿干活。

    其中大部分是身体虚弱的老幼妇孺，其中一些死者的亲眷已经流不出眼泪，只是默然而麻木地收殓尸体。

    “您不用——”

    次日，天晴云阔。

    勒娜没理他：“殿下，您去哪儿？”

    有守卫打着哈欠过来，发现了这具尸首，一边嘀咕着怎么这里还有，一边嫌弃地拖起凉透的身躯，准备丢去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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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尽管还没到时间，迪西蒙官吏们负责的食物分发点外就已经排起了长队。

    商人收敛了往日狐狸一般的笑容，肃然道：“一部分衣物已经交接给迪西蒙城的官员，所有粮食和药物都还在。昨晚您说过之后，我就找借口把剩下的东西留在手里了。”

    冬日的阳光难得带上了温度，暖洋洋地照射在大地上，却无法驱散灾难后的绝望。

    “不行，再这样下去——”女侍长看看周围，压低了声音，“会死更多人。殿下，我看了他们供应的食物，那点东西连小孩都吃不饱，只能勉强维持生命，问题是现在这么冷……”

    女侍长库尔妲起得很早，天刚亮就背起她常用的药箱，在附近为平民看病治伤。

    话说到一半，猛然顿住，王女望着河流女神的侧脸。

    女侍长沉默，从口袋里取出一块肉干递给伤患，对方千恩万谢地离开，附近有不少人都投来了渴望的目光。

    商人连连摆手：“不敢当，我保证把这件事办得漂漂亮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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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尸首蜷缩在不起眼的角落，嘴唇青紫，她大概是想守在这里等待早间的面包和豆汤，却没能扛住夜晚的饥寒交迫。

    洛荼斯察觉到王女若有所思的视线，不知道为什么耳根微热。

    艾琉伊尔：“情况怎么样？”

    “……”艾琉伊尔翻了个身，闭上眼，长睫密密地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没什么，晚安，洛荼斯。”

    先是在主城的行宫独自前往主室，又是在帐篷里不愿同枕共眠。

    一连看完了十几个伤患，女侍长擦了擦汗，收起药箱，对来到这里的王女行礼：“殿下。”

    “我们大可以花时间查探情况，但这里的人等不起。”王女低声道，“食物处理和分发的工作还得拜托你的商队，莫提斯他们会负责维持秩序，麻烦你们了。”

    而那些举目无亲之人的尸首则被表情不耐烦的守卫扔进推车，随意倾倒在营地外，那片曾经是贫民区的废墟里。

    商人吃了一惊：“殿下，这会不会有点……”进展太快？

    “比起饿死，瘸一条腿又算得了什么？”

    艾琉伊尔颔首：“好，事不宜迟，大致预估一下，今天就分发给灾民吧。”

    “我去看看迪西蒙的粮仓。”

    一晚过去，又有数人没能撑过来，在冬夜永远地闭上眼睛。

    她为一名伤到腿的伤患处理好快要发脓的伤口，说：“你需要静养，不然以后可能会落下残疾。”

    伤者回以苦笑：“医师，我也很想休息，但如果不去做工，不帮那些大人们修补房子，我们连饭都吃不上。”

    神灵不需要睡眠，洛荼斯简洁道：“我在这里守着。”

    王女拉下兜帽，将那双璀璨而与众不同的纯金色双眸挡在帽檐之下。

    莫提斯伸了个懒腰：“维持秩序啊，这活儿我最在行，勒娜，一会儿你就站在那里——”

    “你在想什么？”

    洛荼斯以灵体状态垂眼，看着地上陷入永眠的贫民少女。

    那蓝玉髓色泽的眼眸直视前方，嘴唇轻轻抿着，看起来似乎很自然，挺直微绷的脊背却暴露了她此时并没有表面上那么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