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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营地死于饥寒交迫的大多是贫民奴隶，其中又以体弱的老幼伤患最多。

    “还真是一出好戏，就等着正直的主人公除暴安良，来一场公开审判。剧目散场，城主没了官位回去经商，贵族交点罚金盈余更多，罗穆尔主持正义功绩又添一笔。”

    艾琉伊尔将垂在脸侧的一缕长发捋到肩后，露出漂亮的脸廓线条。

    其中罪行最为严重的是城主芬列尼，他所贪的财物折合起来，按照律法，正好能达到革除官职的程度。

    “至于因为他们死了多少人，这些家伙有一个算一个，都不在意吧。”

    他问站在台下的城主及其他贵族：“这是你们犯下的罪行，是否承认？”

    这样一来，表面上死于赈灾不力的民众就少多了，不至于触及到霍斯特的底线。

    灿金明眸往洛荼斯面上一瞥，她轻轻吐出一口气，将话题转开。

    “我们这边，也得准备起来了。”

    短短两日内，王太子的下属们已经将迪西蒙城内几位权贵的贪昧罪证集全，将他们之中的关系网梳理清楚，并且全部交给了罗穆尔。

    索兰神话认为，在法理女神面前不能说谎，如果想要掩盖自己犯下的罪行，只会受到更严重的处罚。

    王女一字一句道：“他想得美。”

    迪西蒙城中的审判庭塌了一半，现在还没有完全修好，只能退而求其次，搭一个露天版本，正好能让吃饱了的民众旁观。

    “不仅不知情，还在非常认真地背诵律法，决定不法外容情。”王女也不知该如何形容，沉吟几息，只能表示，“大概霍斯特在教儿子这方面有一手。”

    两日后，一个简易的审判庭在营地中央搭了起来。

    艾琉伊尔不提王太子还好，一提起他，洛荼斯就想起什么：“听他们的说法，罗穆尔似乎不知情。”

    “这一轮审判，罗穆尔审他的，我判我的。”

    而其他贵族，只需要将他们所贪下的钱物交还，并且缴纳一倍的罚金，就可以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了。

    罗穆尔坐在主位，在他身前摆放着一张长桌，桌面上赫然是法理女神的小雕像。

    洛荼斯：“为什么？”

    女神表情肃穆，一手持天平，左边承载着日月，右边承载着星辰，象征着绝对的公平与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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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使者也将得以安然无恙，离官回家，还免了灾后重建的麻烦。

    罗穆尔低头，将罪状一一念出。

    “上午，我去看了统计数字的书吏。”艾琉伊尔顿了顿，“这次地动里亡者的数目之所以比王国史记载中更多，恐怕就是因为迪西蒙这群人，把不少在营地里冻饿死去的灾民也计算在内。”

    艾琉伊尔听后，停顿数秒，忽然难以自抑地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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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斯特恐怕也没想到，有一天会为儿子太正直而烦恼。

    他们当然不会在意。

    “是的，我们承认。”

    这个想法只在艾琉伊尔脑海中停留了一瞬，便被眼下的正事取代。

    贵族富商往日里就不把这些人的死活当回事，天灾只是个引子，即便没有地动，残害依旧存在，只是会以更温和而不引人注意的方式进行。

    时间转回现在，洛荼斯将那些人的对话简单转述给艾琉伊尔听，略去了不必要的吹捧，以及最后那段针对王女的讨论。

    只是一声短促的轻笑，尾音散在空气里，像嘲讽也似勾子。

    片刻的安静。

    王女说着，忍不住又笑了一声，这次的笑意里满是森寒。

    连对孩子都戴上面具的结果就是，罗穆尔或许压根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如果罗穆尔发现真相，会怎样？

    “这件事，霍斯特或许知道一些，有意将这里交给罗穆尔表现。但他知道的应该不是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