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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嘲笑片刻前的那个自己。

    她眼睁睁看着王女丢开薄巾，拿起毛巾在头发上随意擦拭，效果基本等同于没擦，就准备脱下湿透的衣服睡觉。

    神灵啊，注视着她的神灵，无法感知到她内心念想的河流女神，是否能发觉这次暗暗潜藏的心思？

    那是与自己眼中的情感相近的东西。

    她需要回房间静静。

    伊禄河女神眼角跳了跳，待在暗处烘干王女的头发，又用神力挪来一杯牛奶，加热，端端正正摆在床头小桌上。

    并不沮丧，相反还带着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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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才不当人几年啊，就差点不做人了。

    平复好心情，洛荼斯当然不会就这么放着王女不管。

    嘴唇的颜色好像不如以往鲜亮，也对，像今晚这样折腾一番，又在凉水里泡了这么久，对身体素质是个考验。

    神灵甚至可能都没有去思考，王女“不清醒”地叫出洛荼斯名字的时候，究竟是在外物作用下意乱，还是发自本心的情迷。

    艾琉伊尔一口一口慢慢喝完了牛奶，才慢条斯理地开始解衣物搭扣，嘴角的笑意始终没有褪去。

    异状全然褪去之后，王女面容平静，只看表情也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放下时还特意发出“砰”的一声轻响，以免热气腾腾的牛奶被人忽视，放在桌上放到凉。

    显然没有。

    那双色泽极浅的眼睛深处，有什么东西碎裂了，像凿开冰面，投下一块圆石，乍起一时激越的水花，浅淡的水纹一圈圈扩散，震荡。

    对艾琉伊尔而言，这是一个难以放弃的机会，也是一场略显疯狂的欺瞒。

    艾琉伊尔收回在房门处寻觅的视线，指尖插.进重新变得干顺微微蓬松的发间，将头发向后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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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没多久就可以开始寻找漂亮的大型花瓣，好用来书写情信了呢。

    这样不行，至少也煮点热茶饮料什么的——

    只有艾琉伊尔自己才知道，当洛荼斯逆着月光倾身时，她看到了什么。

    发梢还在持续滴下水珠，洛荼斯没有用神力弄干水迹，只是将挡在面前的湿发拨开。

    拿起陶杯抿一口，温热的。

    第二日一早。

    如果是这样，她会停止一切不该有的动作、反应，暂时退回到原本的位置。

    身上湿透了，算得上狼狈，但她的神情姿态仿佛又倒回到什么都没发生之前，依然沉静从容。

    做完这些，洛荼斯沉默着走远。

    骤雨急停，水帘消散。

    多重认知所带来的错乱感交织。

    借着霍斯特的伎俩，装作意识不清时，艾琉伊尔已经做好了不管自己折腾什么，洛荼斯都不会当回事的准备。

    洛荼斯按着额角，露出一抹自嘲的浅笑。

    王女如此评价这次冒进。

    洛荼斯：“……”

    王女从喉咙里溢出一声轻叹。

    她隐在一旁耐心等待，不知等了多久，才看到披着薄巾的艾琉伊尔从池子那边回来。

    但倘若洛荼斯动摇，甚至就此发生些什么，王女也会自然而然顺水推舟——当然这不可能，不论是她还是洛荼斯，都不可能在这这种情况下放任自己。

    一次成功的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