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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变幻外表的神力失效了？

    救治已经结束了，然而疼痛与晕眩还在继续，只是没有变本加厉。

    不是一颗石子投入水中荡起的圈纹，没几下就消散，而是雨点，雨点坠入水面，一圈圈此起彼伏，明晰得让人惶恐。

    艾琉伊尔靠近的面庞，柔软而意图鲜明的亲吻，明明那时处于基本没有意识的状态，深入唇舌的触碰却好像加重了晕眩。旋转，侵占，交织血气。

    而这一站，角度一变换，苍白如纸的脸色就完全显露出来。

    不用继续精细操作的洛荼斯心神一松，下意识按住额角，终于有余力让思维恢复正常运转。

    艾琉伊尔捻起一缕银色长发，抬眸看她。

    ——————

    ——哪怕再怎么找理由，也无法忽视那一刻的悸动与莫名其妙的涟漪。

    那缕银白发丝缠绕在王女指间，仿佛有生命的丝绸，映入洛荼斯眼帘。

    云层半遮日轮，光影随之变换，刚经历过两场生死拉锯战的花园草地上，神与人挨得极近，是已经打破了亲密界线的距离。

    问句的格式，陈述的语气。

    艾琉伊尔眼神微变，抓住洛荼斯的手腕：“您怎么——”

    马甲好像被刚在紧急情形下吻过她的王女扒掉了。

    念头刚起，之前被本能过滤的情景就重新浮现在眼前。

    王女维持抬首的姿态不动，一眨不眨注视神灵的双眸，似乎想从里面看出些什么。

    不对，不止是维持相貌变化的这部分力量，那些平常乖巧安静缩在神格内的神力，此时完全不受控地逸散在外。

    这一刻，堪称天旋地转也不为过，河流女神不由自主地站起身，不明白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刚才发生了什么？

    马甲好像被扒掉了。

    神力形成了巨大的“场”，现在还比较温和，但隐隐有失控成漩涡的迹象，而她和艾琉伊尔就是漩涡中心。

    这是洛荼斯的第一反应。

    洛荼斯没有说话，艾琉伊尔也在沉默。

    洛荼斯按着额角的动作不自觉重了重，指尖用力得泛白，银发神祇背着光神色难明，脸色有种病态的苍白。

    洛荼斯：“……”

    “是您救了我，一直以来都只有您，对不对？”

    在这种时候挑明，绝不是她预想中合适的时机，可是……

    神明并不多纠结背后的原因，很快达成共识。

    哪怕想说这只是一个意外，一点误会，也完全没办法欺瞒自己。

    要说是河流女神本体特意赶来，好像有点牵强。更何况，在今天之前不是没有破绽，比如总是给“洛荼斯的化身”派遣信使的神灵们，只是艾琉伊尔出于某种难以形容的心理，从未往那个方面想。

    洛荼斯忍痛都快忍成习惯，却还要一边尽力收拢神力，一边思考王女话里的意思，略显迟钝的思绪转了又转，才反应过来：

    几年来陪伴在她身边度过一切的，真的只是一个化身吗——

    话还没说完，洛荼斯就下意识挣开，还向后退了半步，神情中的茫然和惊异实在太明显，以致于无法忽略。

    “是您救了我，对吗。”

    算了，不管这些——

    被发现了。

    还是以神灵的本相。

    或许蛇毒的效果确实有让中毒者意识模糊、出现幻觉这一条？应该是吧，只可能是这样。

    “得先带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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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只要一想，所谓化身的说法就不攻自破。

    这不对，她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