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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我过来是专程来接你的。”周晟微眯起眼睛,“你还未成年,需要监护人。”

    跟在周晟车后面的几辆车也停在了酒店门口,人高马大的保镖们从车里出来。

    可是很快,周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但周晟更愿意相信霍衍是个心软的懦夫,也不敢相信霍衍会是这样一个怪物。

    如果他当天没带保镖呢?

    快到酒店的时候,周晟忽然面无表情地说:“你把杨金花送进了精神病院?”

    回想那一天,即便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但周晟还是忍不住后怕。

    “进去吧。”周晟走向了酒店大门,他刚刚下楼,就有等着门口的保镖迎上来。

    姿态越低,所图越多。

    像这样的怪物,他们之所以放低姿态,不是因为不得不放,而是为了更轻易的达成自己的目标。

    他能躲过去吗?即便他能躲过去,他也不愿意冒一点风险。

    周晟来之前并不知道霍衍要把杨金花送到精神病院。

    就算这次出行是秘密出行,但稍微有点脑子的对手都清楚周晟肯定会挑时间自己来一趟。

    霍衍没回话,好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这些企业老板都恨他,有周晟在,他们连汤都喝不上,甚至付出半生的心血都在片刻间化为乌有,不少人恨他恨得想要同归于尽。

    他看了眼霍衍的脸。

    从那以后,他每次出行都会保密,各种邀约直到最后一个小时才会得到他的回复,并且保镖人手也迅速补充。

    “但她跟我爸……”

    长久的伪装,图的就是得到机会以后,能够一击必杀,不给敌人留一点机会。

    霍衍的表情中带着一点迷茫,没有欣喜若狂,也没有感动落泪,他好像不知道冯瑶是谁,又好像虽然知道,却没有真情实感的意识到冯瑶是他母亲。

    霍衍的脸上露出恰到好的迷茫神色。

    幸好他带的保镖在第一时间就护住了他,拦下了那个人。

    在首都的周晟深入简出,不带上大队保镖根本不会出门,只有在这个小县城才有机会对他下手。

    只是客梯没那么大,只有四个保镖跟着他们一起进入电梯。

    周晟:“你想过以后吗?”

    可他已经多年没有笼络过人了,不管是对周文远和周智博,也都没有温声细语,认真笼络过——亲儿子,有什么可笼络的。

    于是霍衍就看到了极为夸张的一幕,附近根本没有人,大厅里也没有人,但这十多二十个保镖就像一个圈,把他们“父子”俩围在中间,护送他们上楼。

    对多数学生来说,“以后”意味着可以进入社会,自食其力,有美好未来。

    霍衍叹了口气:“我怕我哪天不在家,回家的时候得看到他们其中一个人的尸体,而且之后我要上学,不可能一直请假,不可能整天盯着他们。”

    然而话已经说出口,再没有收回的可能。

    “以后”这个词,对一个高二学生来说太远了。

    周晟嘴里的“妈”当然不是杨金花,而是冯瑶。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这一切都是霍衍策划的,不然事情刚曝光不久,杨金花和霍乾两口子就一个疯一个残?

    霍衍要是真的有这样的本事,也不伪装那么多年。

    周晟不是遇到过疯子,不少小中企业都“死”在他手上,不是他可以去对付,而是扩展商业版图的时候,不可避免的要侵蚀这些企业的生存空间,他一直都是以垄断为目标。

    不仅路上有保镖一路保驾护航,回了酒店,酒店门口也等着四五个保镖,对周晟来说,这样才能勉强让他安心。

    可这种“以后”不会给人实感。

    车停下以后,周晟在打开车门前说:“你妈很想你。”

    早上他也在霍衍家不远处。

    司机慢慢放缓了车速,让父子俩有更多的时间问答。

    霍衍语气自然,但带着浓浓的自责:“我妈她自从看到网上的那篇文章以后,情绪就一直不稳定,我原本是不想把她送去精神病院,我能照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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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晟就曾经被“刺杀”过,已经崩溃了的一个企业老板,在他出席商业聚会那天,就等在聚会大厅门口,看他走过来就怀揣着一把小刀冲过来。

    周晟也意识到这句话太没有人情味。

    伪装一两年是聪明,伪装十年是狠得下心,但从出生伪装到成年,这就是怪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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