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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晴眼皮暗暗翻了一下，却冷声道：“不过是扎了两下，哪就这般娇气了？姑娘年纪不小了，要加紧着学才是，不若将来说了亲事，连个像样的嫁衣都绣不出来，那可是要遭人耻笑的！”

    外头下着大雪，后院也清净，平日里除了小福也没人来，是以江柔从后门溜出去的十分顺利。

    江柔看着她，眉头微微一蹙，又瞬时一笑而松：“刘家姐姐？”

    何晴看着眼前的丫头长得倒是柔柔弱弱的，只是性子却颇为有些倔强，根本不似表面那么随和听话，心烦间端起茶喝了一口，又吃了两块儿点心。好不容易等着江柔放下了纸笔，催着她拿针线，可江柔刚刚捏起，却就又放下，叹一声：“手指疼的很，不想绣……”

    幼时的玩伴，虽然两年多不见，可分别时候她们年岁都不算小了，自然不会这么快遗忘。江柔看着她心里也是很欢喜亲近的，遂道：“小时候天天跟姐姐一起玩，哪能忘了姐姐的样子呢。”

    她撑着一把旧伞，脖子里围了兔毛领圈，踩着满地的落雪往街上去。

    翌日，何晴一早又来，江柔不想手指再受罪，拿了纸笔出来说先学学描花样子，过会儿再动针线。何晴心中不耐但也拗不过她，只能应了，同江柔一起坐在炕上。

    一个下午，两个姑娘在屋里说了半天的话，直到刘家的丫鬟过来催了，刘微微才走，两人还约好了过两日雪停了出去玩。

    约莫半个时辰后，何晴已经催促了两次，江柔却依旧不急，只将早就准备好的点心推到她跟前，还给她倒了杯热茶，笑着道：“何婶婶先喝口茶，用些点心，待我描我这个花样子就起针。”

    “姑娘，你这总怕疼怕苦的，手艺什么时候能学好？”何晴催促着，起身拿起针线就想往她手里塞，可刚下炕就听肚子呼噜一声，紧接着一股绞痛传来，她顿时难受的弯下腰，手里的东西落在了桌上。

    眼波流转之间，放下了手里的物件儿，两只手捧了手炉在怀里，看着何晴道：“手疼，今儿就歇歇，先不练了。”

    “绣不出来就买呗，反正我爹不缺这个钱。”江柔脆声应着，看向何晴一笑：“何婶婶心善，今儿就饶我一日吧，实在捏不住针了。”

    待来到前院回禀了后，王香梅冷然一笑：“管她看得出看不出，如今她在我手底下受教养，就算是拿着这事儿去找她爹也不怕，回头我自有说法。你也莫担心，照旧就是，她若是再躲赖，我自有别的法子等着她！”

    刘微微笑着正要再说什么，忽然又改了口：“我听见我娘声音了，她见我爬墙头会骂我的，我这就下来过去找你，你等我啊！”

    何晴点头退下。

    “刘姐姐慢点，小心别摔了……”江柔说着，刘微微的脑袋已经从墙头下去了，她笑笑进屋，开始准备茶点。

    刘微微见她还记得自己，雀跃的一笑，眼睛亮晶晶的：“是我呀是我呀，还以为你会忘了我呢！”

    话都这么说了，何晴也不能来硬的，只能嗯了一声，转身出了屋。

    她随声回头，看向院墙上头，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正趴在上头，细眉杏眼很是俏皮好看。

    不多时，她再回来，正踢落了脚下雪泥准备进屋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女子试探的问话：“江柔，是你吗？”

    午饭后，江柔特意交代小福，后晌要在屋里休息，叫她别忙自己的不用过来伺候，小福应下后决定在自个儿屋里做针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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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柔对此也甚是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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