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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天昊嘴上说不下车，却还是跟着下来，坐上了自己家的车。

    他五官本就长得精致，脸型又挑不出一点缺陷，谁剪谁愣短寸发型，他却能轻松驾驭，比长发时更利落。

    正好有一辆公交车晃晃悠悠地开过来，他转身迎上去。

    曲天昊还想跟着，被他吓了回去：“你要是跟着我下车，我保证会和你动手。”

    柳南幽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回了通电话，曲烬接得特别快，应该是拿着手机再等他回消息：“头发剪完了吗？”

    柳南幽将帽子压低一些，眉眼遮去大半，声音里已经带着不耐烦：“你真认错人了。”

    柳南幽莫名烦躁：“……”出门遇上个神经病。

    男生又笑：“你舍得打我吗？”

    柳南幽转头看向窗外，公交车已经驶过两站，街道上的车渐渐多起来，直接起身往下车门走去。

    学习吧，买几套题集刷刷就好了，张望四周，想要找家书店，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

    插在口袋里的手擦着手机屏幕，想给曲烬打个电话，但是又怕耽误他补课。

    正好到下一站，柳南幽下车后招手拦了辆出租车。

    二十几分钟后，头发基本剪完，理发师掸了掸他额头上的碎发茬儿：“嘿，有颜值就是任性，理什么发型都帅，用不用我在侧边这儿给你弄两道刻痕？”

    柳南幽用手拨了拨头发，照着镜子左右看了看：“不用，这样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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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如果出门时不冻头皮就更好了，迎着冷风走几步，他又把棒球帽带上。

    犹豫一会儿，还是放弃了。

    他低估了男生的粘糊劲儿和脸皮的厚度，不顾车上人的目光，也跟着来到后排，还坐到他旁边。

    “倪野。”柳南幽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柳南幽脸上明晃晃地写着厌烦，又凶又冷地盯着男生：“你是不是没挨过打？”

    “你别生气，我只是想和你认识一下，我叫曲天昊，你叫什么？”

    男生扭着身子对着他，也不管车上其余人是什么眼神，自说自话：“我就说我们有缘会再见，我家也住这个小区，52栋，你家住几栋。”

    车上没什么人，一大排空座，他挑了个单人的坐位，刚刚坐下，却见前边的位置紧跟着也坐了个人，刚刚那个男生竟然跟了过来，还回头笑着看他。

    曲天昊没注意谐音，还真以为柳南幽叫这个名字：“倪这个姓还挺少见的，你在哪里读高中？三中？还是实验？”

    理发师看了他的刘海有些发愁：“帅哥，你这头发得剪短了，不然还是会看出来。”

    柳南幽不说话，男生也不觉得尴尬：“你也在上高中吗？好像跟我年龄差不多，我在一中高三，你呢？”

    从昨天和曲烬分开开始，他就觉得懒恹恹的，提不起兴致，总感觉自己身边缺了点什么。

    高三不去学校补课，跟着他哔哔个没完，柳南幽起身往车后边走，坐到最后一排。

    理发师在镜子里比划着：“大约得这么短，能接受吗？”

    “嗯，剪吧。”他一直对发型没什么要求。

    心里没有想去的地方，也没有想做的事，只有想见的人。

    开出几道街，柳南幽注意到路边有家理发店，让出租车停在门口。

    闷头走了一段，停下脚步，他一时想不出自己该去哪。

    烬：——男朋友，男朋友，剪完头发了吗？

    柳南幽语气冷得瘆人，曲天昊坐回椅子上没动：“好，我不下车。”

    柳南幽眉毛挑了下，视线在他身上停了两秒，他不仅和曲烬长得有点像，竟然也姓曲。

    柳南幽：“……”宋薇家在50栋，中间就TM隔了一栋！

    柳南幽对他油腻发言已经感到生理不适，一言难尽：“……”我舍不得打你？我打不死你！

    “诶！你等等我！”男生叫了他一声，柳南幽只当没听见，公交车停稳，两步踏上车。

    曲天昊注意到他的目光，又往前凑了几分：“你叫什么？”

    “能。”

    理发师直接把剪刀换成了电推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