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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里衍看出边泽的小心思，唇瓣微动，正待说话。

    然他在该装的时候，同样毫不含糊。

    看得边泽头皮阵阵发麻，却还是假作一副愈发委屈的模样，瘪着嘴小声继续，“师尊是在笑话我……我不识字吗。”

    没有人可以甩掉他。

    连这等讨巧卖乖的行径都做得如此顺溜。

    看到百里衍的一刻，顾琏易礼仪周全，于百里衍三步开外停下作礼，语气谦恭开口。

    话落，不待百里衍出声，边泽就已经率先开始动作。

    此时听他问起，百里衍眸光微转，“哪里不懂？”

    百里衍嗤声笑着，眸子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把他看了个遍。

    看看百里衍会做到哪一步。

    从来只有他边泽不要的。

    边泽此人，当真可恶。

    却听殿外忽地有人扬声唤了他一声。

    顾琏易的声音从殿外响起。

    百里衍垂眼扫去，随即只见边泽伸出瘦长的指尖在玉简上从头点到尾，口中还在喋喋不休，“这里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我全都不懂。”

    道出这句话时，边泽非但表情无辜，声线亦是用着极为委屈的语调，慢声细语的，带着说不出的可怜。

    但见其身形敏捷地朝百里衍云床所在的后方床幔后掠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自己藏得严严实实，活像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待百里衍看向他时，边泽继续笑得牙不见眼，紧接着又勉力压下笑来，对着百里衍露出一个无辜到了极点的表情，缓声说道：“准确来说，我不识字。”

    话音落下，他把那份玉简从袖中取出摊开。

    边泽如是想。

    “啊，大师兄来了，”边泽在外面之人的话音落下后，立马去看百里衍，掩饰掉眸底的情绪，眨了眨眼对着他道，“我需不需要藏起来。”

    百里衍忍不住了。

    边泽道：“弟子过来，是在修炼上有些问题不懂，所以想来请教一下师尊。”

    边泽整理好面部表情后，在对上百里衍的目光时露出了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颇具少年人应有的鲜活气，不见半分阴霾。

    边泽冁然一笑，裂开白牙对着他弯起一双狭长眼眸，答得飞快，“哪里都不懂。”

    与此同时，百里衍往床幔的方向撇去，再回头时，顾琏易已从先前他特意设下其师兄弟三人可以随意进出的大殿外、不疾不徐地走入了内殿。

    说着，他又扬起小脸对准百里衍笑起来，“师尊。”

    “师尊，弟子有事求见。”

    既能在该狠的时候毫不留手，比如话本中描述他把那些西洛村的村民凌迟三千六百刀后，又抽出他们的神魂炼器。

    看来是对伪装一道极为擅长，百里衍回望他。

    他就是要做个什么也不会、什么都不懂的小废物，只不知百里衍会不会就此放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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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将边泽带到新辟出来的洞府后，百里衍把交给温淮的那份关于引气入体的要诀复刻了一份，同样送到了边泽那里。

    有趣……

    他并非是不识字，而是想试探。

    他笑了起来。

    不过既然收下了他，走不走、何时走，还得他说了才算。

    “弟子见过师尊。”

    ·

    实在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