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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是两人在祭祀母亲的当晚，偷偷跑出来，躲进木舟里，木舟全是被暴雨砸出来的劈里啪啦的声响。

    “赤帝，观世音菩萨能免去种种的苦恼恐怖和痛苦。”白凝的声音颤抖中带着一丝解脱，还有着管有的松快，仿佛只是招手让白观音跟着她偷跑去看庙会一样。

    白景渊，他和白凝的父亲，从来就是要白凝去死。

    她的眼神却没有丝毫怨恨，白凝愧疚看着白观音：“赤帝，枉费你为我准备那么多，我连累了你。”

    白凝早就料到这一幕，她伸出手，手心有些颤抖，却还是坚定地拿了这把扇子，扇子冰冷的触感让她手一凉。

    一股沉闷的凉风吹进来，南方夏季多暴雨，现在空气中的水气含量充足，不远处传来雷声，显见一场瓢泼大雨要落下来。

    白凝本来长相就柔和，点了朱砂痣又具有法力，还总是助人就更像是大慈大悲的菩萨。

    白观音眼神平静，似是已经接受这个现实，他跪坐在阁楼上，面容透着一股漫不经心，远处的荷香缭绕，白纱轻飘，才十六岁的少年已经有了让人无法直视的丰神姿容。

    虽然五帝据说早就消亡，成为传说，但这个名字还是寄予了白家的野心，他们认为白家要出现一位神仙，于是自白赤帝出生之日，就一直接受着白家的顶级资源教导。

    白观音冷淡抬头，想要直接道自己，他抬头要动作说话时，却发现自己好像被禁锢住了，口不能言身不能动。

    白观音看着白凝伸手去接外面的雨水，小声冷漠说白凝你真无聊，又问白凝：“你怎么总是在额心点一颗朱砂痣。”

    “无聊。”白观音坐姿端正在摇摇晃晃的船上看外面细密的雨，表情淡漠，好似半点不近人情的神仙雕塑。

    白凝温柔却坚决地打断了白观音：“他背叛了我。”

    白观音身体前倾，完美无瑕的面容有丝愣怔，明明……那个男人对白凝爱意的眼神不似作假。

    他最开始不叫白观音，而是叫做白赤帝，作为“静”派白家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他自出生起就被寄予了厚望，从名字就能看出来。

    “怎么会……”

    中年男人看着白观音的样子，冷笑一声：“今日，你们之中，必须要有个人被废去一身法力逐出白家，留谁，不留谁，你们自己决定。”

    赤帝，五帝之一，司南方之神。

    白观音猛地抬头，只见两个白家的子弟扯着一个身穿白色纱裙的少女入了阁楼内，少女面容娇美，仔细看还和白观音有几分相似。

    中年男人眯眼看着这幕，招招手拿出一柄扇子，这扇子是白家的传家之宝，扇子展开后会有尖刺，要是法力高强，还能直接将这扇面上的尖刺飞出去。

    甩袖对外面的人吩咐道：“把白凝给我带进来！我就不信这个孽子会不知悔改。”

    白观音睁着眼，他心口绞痛，一口血直接从嘴角溢出，浓稠的心头血自嘴角滑落白观音雪白的下颚，他眼睁睁看着白凝把净刹扇对准了自己的心口。

    白家的法力乃咒禁之力，自三岁起会说话，所有白家子弟就会默念咒禁术法，将术法刻进自己的骨血之中，废除法力，就是死。

    凛冽的荷香被浓重的水气压住，“轰隆”一声炸响，一场夏季的雨水猛地砸落下来，荷塘充斥着被暴雨砸下的水声，阁楼四周飘荡的白纱被水气溅上变得厚重。

    白观音漆黑的眼瞳显出震动和不甘的情绪，他挣扎着想要去拿扇子，却被中年男人的术法禁锢住，动不了丝毫，这根本就不是选择。

    这是白观音的亲生姐姐白凝，白观音因为白家的管教一直处于高压之下，倒是这个姐姐总是带着白观音做些出格的事情，为此受了不少责罚。

    说着袍袖一甩，中年男人直接把扇子放置在两人中间：“这是净刹扇，你们决定好了，就自己拿扇子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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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可能？”白观音心头紧缩：“我明明安排周到，他带你渡过昆仑江……”

    满室的清冽荷香萦绕，记忆缓缓复苏，白观音撩起眼皮看向眼前的中年男人，这是白家的家主白景渊，也是他的父亲。

    白凝回头弯着眼睛笑：“因为母亲爱点朱砂痣啊，母亲去的早，也没什么东西留下，总得找个方法怀念她。”

    “白凝已有婚约，却私自奔逃，”中年男子看着两人，眼神冷酷完全不像是看自己的亲生儿女，像是沉重的威严压下来：“白赤帝助她，有罪，当罚！”

    中年男人看着白赤帝的表情，冷哼一声：“冥顽不明！”

    “我们去庙会，总有人追着你说你像观音，不烦吗？”

    中年男人，也就是白景渊，冷哼一声，伸出手彻底压制住白观音。

    白凝的额心点了一颗红朱砂，她看着白观音眼神带着温柔跳脱的笑意：“赤帝，是姐姐没用，被捉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