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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刘管家连连摆手，道：“听说褚观主能捉鬼，我奉大官人之命，来请观主去府上瞧瞧……”

    他恍然大悟，转过身，看道士正含笑给众人发梨。

    道士瞧了她一眼，拍手笑道：“我知道了，你没吃到梨，心里不平衡是不是？”

    道士心中咒骂一声，忽然凭空没了身影。

    .

    她低头问那小贩：“这梨是你家种的吗？”

    他们看道士落荒而逃，心道这位褚观主果然是有些本事的。也有人在得知真相后，心怀不忍，将梨钱给了小贩。

    道士借了把斧头，不慌不忙，将梨树给砍断了。他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道：“谁让你这么小气？”

    在寒光所在的年代，这种人并不罕见——广大盗版商、盗文网，实际上也是偷窃他人劳动果实，分发给他人；再去谴责原主不够大度，或是这梨太酸。

    黑山脚下停着一辆马车，一看便是观中又有客人到了。

    小贩虽然是个身量矮小的中年汉子，可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挤了进去，一声声含泪控诉：“我的梨，这都是我的梨！贼道士，你凭什么拿我的东西分给他人？！”

    两位法师在市集斗法，也惊动了众人。

    他猛一扭头，见不远处一青衣女冠拍了拍手中的黄土，双目如炬，盯着自己。

    “那你会种桃树吗？”

    “等开春破了冰，来黑山道观找我吧，我姓褚。”寒光盈盈笑道：“我有一山的树要你栽。工钱嘛，也少不了你的。”

    “行，”寒光一口应允，她最近正好需要一笔钱买树。她又问：“什么时候？”

    她咳嗽了一声，道：“你的车把呢？”

    她怒道：“人家也要养家糊口，你凭什么用偷窃的东西，施舍给别人？就因为吃不到免费的梨吗！”

    小贩揪着他的衣襟，可是道士轻飘飘一甩，就将他推倒在地上。他将车把丢下，明素在一旁围观，早已火冒三丈，一个健步上前，挡住那道士的路。

    寒光寻思着这应该是来送钱的，因此上山的脚步也轻盈了很多。过了山门，她让明素先去斋堂煮汤圆，自个朝客堂走去。

    而小贩车中的梨，竟在他都眼皮子底下瞬间消失了！

    窃小贩之物，慷他人之慨，事后还要群嘲小贩吝啬，这道士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典型。

    寒光摇头，淡淡道：“我从不认为他有错。”

    明素虽会用剑，却从未见过这样的幻术，只得左右闪避，不知如何还击。道士乐得大笑，忽见一把金尘飞来，将梨叶击沉。

    原来刘大官人有一表弟，最近被恶鬼缠身，屡屡滋扰他的婚事，实在是烦得很。他听说寒光颇有神通，因此让管家来请。事成之后，必有厚礼相赠。

    明素义愤填膺，道：“他不给梨，他有错吗？！”

    旁边人附和：“就是，小气鬼。”

    .

    小贩抬起头，茫然道：“当然会。”

    然而小贩所得，不足全车梨钱的一半。寒光朝他走去，见他抱着被砍断的车把，缩在角落里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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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小贩垂头丧气：“我家已经没梨了。”

    那棵树上的香梨，此刻早已被摘尽，围观的众人吃着梨，称赞着道士的仁义。

    小贩闻言低头，他推着的车子，忽然丢了车把，看看左右都没有，非常惊讶。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声喝彩声，都在说：“梨熟了，梨熟了！”

    “又是来订制叆叇的？”寒光很高兴，水晶她有的是。

    “我呸！”明素啐了他一口，道士脸色登时一变。落满一地的梨叶，忽然化作片片利刃，朝明素袭来。

    刘管家在那里等待多时了。见寒光踏了进来，急忙上前，脸上堆满了笑容：“褚观主回来了？”

    小贩愣住了，不及多问，寒光已经提着兔子灯，带着明素飘然远去。

    那是什么？

    旁边有人认得这小贩，叹道：“可怜呐，家里娘子去的早，全靠这一车梨拉扯几个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