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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母为人很和善，对待明素也颇为照顾，因此明素偶尔也会帮她做一点家中的活计。无论是在黑山道观还是在金陵，她都不喜欢欠别人什么人情或东西。

    她只好继续坐着，没一会儿，那人就走到了堂屋里，和明素撞了个面。这人便是顾母的儿子，看起来比她略长几岁，生得白净斯文，像是个读书人的样子。他大概也猜到了明素是什么人，朝她行礼后，两眼就盯着她看。

    “母亲，事情说的如何了？”

    明素连眼也不抬，只当是没看见这个人。

    他忽然高兴起来，从第二天起，开始暗暗观察隔壁明姑娘的行踪。他也不去卖画了，每日只在窗边张望着，一看到明素走来，就出门跟她说话。

    .

    明素想了想，摇头道：“这事要问家母才知晓。”

    她的母亲在外地，这不是白问吗？这个世道，少有女子独立赁房，顾母观察了她很久才来提亲。她碰到了这个软钉子，不觉对明素有了些偏见。也罢！顾母坐了会，自觉无趣，便告辞离去了。

    这位顾生，虽然从小就中了秀才，但他自持有学问，言行中总有些恃才傲物。

    “不必了。”明素摇头道：“我吃什么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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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明素的眼神不觉严厉起来，这个秀才，也太过无礼了！她也不再耽搁，简单说了两句，就抽身回家了。

    “这怎能呢！”顾母看她，越看越心疼，越看越喜欢。她试探地问：“大姑娘，可有了人家？”她曾听明素提起，说母亲在外地的亲戚家借住。

    顾母：“……”

    直至那一日。

    对门的人家姓顾，是一个寡母带着一个儿子，据说儿子还是个秀才，博学多识，平时以卖字画为生。

    一切行动，都在她的计划中井然有序地进行着。没有人留意到她，也没有人会格外关注这个自立门户的孤女。

    .

    傍晚时分，明素正在煮野菜，忽然听到门外有敲门的声音，好像是顾母。她开门将顾母迎了进来，心中有些奇怪。

    “你看她整日冷着一张脸，没什么笑容，又一个人独居，天底下哪有这样的良家女子。”顾母不满道：“你呀，还是别想了！”

    顾生扶着母亲在木椅上坐下，心乱如麻，道：“怎么会？我看明姑娘，一定不是那种人……”

    顾生叹了一口气，尽管母亲这样说，可他心里真是放不下。他寻思着母亲上门求娶，是不是太过于突然了，他应该先迎娶明姑娘的芳心呢？

    明素站了起来，顾母安慰她道：“大姑娘，这是我儿子回来了，邻里间不必回避。”

    一日，明素去顾母家中归还一件东西，陪顾母略聊了一会儿。她看时候不早了，刚想告辞，忽然听到门帘外传来一道声音：“娘，我回来了！”

    谁料，顾母的脸色并不好，她摇了摇头，道：“别想她了！一样的嫌贫爱富，看不上我家。我儿风度翩翩，以后最起码也要娶个太守的女儿。”

    明素将她送至门口，正好看到顾生正从窗后往这里张望，于是冷着脸，将门关上了。

    “大姑娘在吗？”

    她不喜欢和这样的人有太多的接触，不知怎的，明素想起了为情而死的窦女。她此次是为了报仇前来，别的一切都不想考虑。

    明素淡淡道：“不曾。”

    她说起这事时很坦然，没有一丝羞赧。顾母又笑道：“姑娘这样好，竟还没有人家，不知道姑娘有什么要求……”

    顾母刚刚进了门，顾生就迫不及待地问她。他很少会如此喜爱一位女子，他是付出真心的。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明素听明白了她用意，应该是来试探她的口风，想给自家儿子说媒的。不知怎的，明素很不喜欢顾生，见到他，明素就想起褚观主常用来形容某些男人的一个词：油腻。

    这一带的邻居里，明素只是和对门的人家走动，有时去借一点必要的东西。

    她给顾母端了一碗水，顾母接在手中，却没有喝，只是打量着她这空荡荡的房子，和锅里的野菜。顾母叹了一声，道：“大姑娘，你没米了，怎么也不说一声？我明日让我儿给你送一些来。”

    顾生假装邂逅明素，一见面，就兴高采烈地跟她打招呼：“明妹妹，好巧啊！”

    顾母年岁已高，身体还不好，很少会主动出门。况且俩家离得这么近，有事喊一声也是能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