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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光淡定的看着他发猫癫，拍了拍他，道：“没事，我懂。”

    寒光一身白衣，挽着篮子在山间拾桃花。她想趁着这个春天，做几坛子桃花酿，以后存在地宫里慢慢品尝。

    “住手，小狐狸！”

    寒光将辛十九塞回了冯生的怀里，回到厢房，提笔给辛十四娘写了一封信。

    她虽然没有正式出家，但旁人都默认她无意嫁娶了。小倩闻言瞄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她们的说话声惊醒了辛十九，小狐狸睁开眼圆溜溜地转了转，也不怕人，任凭寒光摸她的小脑袋。她伸了个懒腰, 紧接着从冯生的身上跳了下来，好奇地打量着道观。

    寒光感叹：“还是出家好，嫁人有什么意思。”

    辛十九被倒拎了起来，还在不断挣扎着。小倩有点忧伤地走了过来，晃了晃手中的大红请帖，道：“素秋的好日子已经定下了，就在下个月初八，俞公子请咱们去喝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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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倩摇头道：“俞公子对她有养育之恩，她若不出嫁，她的哥哥会被人说闲话的。”

    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经过一个冬天的蛰伏，或者是经过了一整年的压抑，终于破土而出的。他的心砰砰跳动，一种奇妙的感觉瞬间占据了他，让凌照有些不知所措。

    进出山门的行人熙熙攘攘，可他恍若不见，只是专注又默默地望着寒光。凌照承认她很好看，却才发现她是那么的好看，一颦一笑，都光彩照人，让他舍不得移开目光。

    她朝空中招了招手，一只小倩经常喂的鸟落了下来，歇在屋檐上等着送信。寒光正想回厢房写信，忽见辛十九欢乐地奔向了菜园子……

    素秋出嫁那天，道观里只派了明素母女去喝送亲的喜酒，余人都没去。

    寒光颔首，道：“不过十九妹丢失，想必辛家也很着急了。你先在道观等等吧，我给她们去一封信。”

    二月初，黑山上笼罩着一层层淡淡的云雾，粉色的像晚霞，白色的像云朵，放眼望去桃花烂漫，让人神迷意醉。

    辛十九在冯生的怀里舒舒服服的窝着，闭着眼, 还吧唧流着口水。冯生惊讶道：“这是十九妹？我在镇上无意中遇到了她，她正在叼人家的肉包子，我想着她或许是十四娘的同族呢，就顺手救下了, 来找观主瞧瞧，没想到还真是！”

    “她既然不是人，为何要听从一个义兄的安排呢？”

    年后, 上虞的金夫人和她那起死回生的丈夫也来了，给道观捐了一笔功德钱。

    去岁种下的桃树开花了，也引来附近的百姓们前来观赏，甚至有人从金华赶来游玩，野餐，作诗。春风拂动，落英缤纷，发出沁人的幽香。

    凌照还在恍恍惚惚地发着呆，寒光拎着篮子，施施然走到山门前。她看凌照抿着唇不说话，神情有些严肃，半开玩笑道：“怎么，看到心仪的猫了？！”

    .

    她正在心中腹议，忽见许久不见的冯生走了进来。他怀里还揣着一只毛绒绒、棕褐色的小动物，露出一对尖尖的小耳朵。

    他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猫一样，脸色一红，恶狠狠道：“我没有，别乱说！”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言辞太过于凶煞了，担心吓到了她，但又不知该怎么补救，又后悔又郁闷的锤了一下身后的墙。

    正巧，寒光有意修葺道观里的吕祖殿、月老殿等几个小殿, 于是用这笔钱在青山镇上请了几个工匠。山上的积雪渐渐化了, 库存的姥姥木渐渐要没了。

    凌照：？？

    寒光眼尖，认出了他怀里的小毛球，吃惊道：“这不是十九妹吗？”

    难道她知道了？

    寒光：“……”

    凌照目中无人地走向了三清殿后的那个地洞, 揭开了盖在上面的厚草席, 跳了下去。

    初春的太阳暖洋洋的，寒光站在太阳底下监工, 虽有寒风料峭，但墙外的迎春花已经一簇簇盛开了，偶尔有几枝探出墙头, 舒展着绚烂的花瓣。

    她用红绳随意扎了双螺髻，桃花嫣然，映衬出她明媚精致的面容，修长的双眉下，双眸如一泓秋水，明亮清澈。

    冯生殷切道：“观主，我想亲自将十九妹送去。正巧开春了，我也要去赶考了，想跟她道个别……”

    她在山间看桃花，凌照站在山门外看她。

    “褚观主新年好啊。”冯生穿着厚厚的棉衣, 揣着小毛球拱了拱手。

    .

    寒光追到菜园子里，一把揪住辛十九的尾巴，防止她祸害醉陶。醉陶最近长势喜人，绿叶子冒出好几片，焕发着勃勃生机。

    这是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意思吗。

    他看着她，心里有点甜滋滋的，但又有一层淡淡的愁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