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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叽叽歪歪，耳朵都给你割掉！”

    “而且，”陈悠然打了一个不太美观的酒嗝，把长卷发甩到一边，手指虚指着空气，说道：“就算当时把那副好牌打烂，现在的我……也能重新把它打好……”

    连枝回宿舍换衣服，拿发卡的时候才发现好像掉了一只。她摸摸脑袋，没有；又去床上看看，还是没有。

    她盯着微信出神，突然被消息提醒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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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学时代最后一项任务落地，真的要变成一个社会人了，她却反而有些害怕了。

    “你妈出车祸了，现在在医院呢！”连枝听到电话那头，舅舅在一旁传来的声音。

    “你别急，就是脚掌被压了一下，没事的。”

    “女王行为。”连枝抢过她手里的酒，“别喝了。”

    微信里的那条信息，连枝后来回复了一个天线宝宝的表情包。那边便再无回应。

    “楼下看到的，感觉很适合你就买了。”

    “好好好，我错了，你先松手行不行呐！”

    她抬头望着商场的大屏幕，上面正滚动着洗发水广告，不知怎的，竟毫无征兆地想到了祝承结。

    “那你后悔过吗？”连枝喝了口果汁，“当年为了他选悦城的学校。”

    “连枝我们先走了！”杜伦说。

    “她这是喝了多少？”杜伦赶来，把人胳膊搭在自己身上。

    陈悠然觉得头晕，趴在桌上闭目养神，嘴里还嘀嘀咕咕着什么。

    导师发来微信说，终稿定稿，不用再改了。

    “可是……”

    连枝叹了口气，给杜伦发了消息，要他待会儿过来接人。

    “可是个啥，我好得很，不许回来。”连妈妈挂了电话，病房里，舅舅给她剥了根香蕉。

    陈悠然酒量不行，一瓶就倒，却又爱酒。不知道杜伦嘀咕了些什么，陈悠然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大呼小叫起来。

    吃火锅的时候，陈悠然要了两瓶酒。她闷一口接着说：“所以说男人，都是一个德行。”

    连枝面无表情地回复开心的表情包。

    “车祸？”连枝头皮发麻，腾的站了起来：“怎么回事？”

    也不知道丢到哪里了。连枝一边涂口红一边叹气，她还蛮喜欢那只发卡的。

    “没事会住院？”连枝心下慌张，寒冷的夜晚，她手心居然出了一层薄汗，“我回来一趟。”

    “我再也不想过这样的日子了，枝枝我们今天去吃火锅，吃完了去洗脚吧，我要享受身心的愉悦。”

    晚上八点的火锅店，正是人最多的时候。连枝在电梯旁等到陈悠然，后者还给她买了一束小黄花。

    “拜拜。”连枝关上车门，朝他们挥手。

    陈悠然走后，夜晚便一下安静下来。连枝紧了紧外套，呼出的气体居然还带着雾气。

    “囡囡，吃了吗？”

    两人拿着号在店外的凳子上坐着聊天。陈悠然去年准备考研，狠心卸载了所有社交软件，谁约都没空，现在复试也结束了，一场持久战终于打到头。这难得的轻松，倒是让她觉得有些不习惯。

    连枝接过花，递给陈悠然一杯芒果碎碎冰。

    “没有。”她摇头说：“那时候是真的开心。”

    “你回来干嘛！”连妈呵斥她，“来回路费都要小两千，这钱干啥不好？你马上就要毕业，要忙的事情多。”

    “姑奶奶，您松手呀！”

    “一瓶。”连枝去路边打车。

    连枝忍俊不禁，打开车门，把人塞进去。

    “好啊。”

    “哎呀！让你别说别说！”

    “现在都快十点了，当然吃了啊。你下班了吗？”

    母亲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过来的。

    陈悠然有些微醺，她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又喝了几口酒，双手撑着下巴，脸颊鼓鼓的，非常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