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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很多情绪涌上心头，交接穿插在一起，剪不断。

    连枝住在城南的一个老小区里，那里停车混乱，不少商贩歇业之后不把柜子搬走，就留在那个地方，用帆布罩着，小车没法开进去。

    连枝一个不小心，踩进了水坑。她没叫，只是很无奈地低头看了一眼，鞋面都是泥。

    房檐间歇滴着雨珠，洒落肩头，湿了衣角。前面有公交站，连枝准备过去，等公交回家。

    夜市早已收摊，小区外面没灯，显得十分昏暗，因为下过雨，地面泥泞，一脚下去，鞋底就脏了。

    祝承结直起身，有一瞬没动，他似乎在思考，默了一秒，他道：“送你吧。”

    连枝鼻翼翕动，压下心底的那股莫名情绪。

    站在三楼门口，连枝给妈妈打了一个电话。她没有钥匙。

    ***

    “不是。”她摇头，恢复淡然的表情，沉声说道：“礼物买好了，那我就先回家了。”她指了指前面的公交站台，准备抬脚过去。

    “为什么？”他问。

    一下秒，大灯亮起，前面的路瞬间亮堂起来。

    连枝有时候都想，如果祝承结能不那么绅士就好了，他就不会那么周道，以至于，她后来就不会对他那么念念不忘了。

    可人刚出了店面，手腕处的衣袖便被人扯住。

    那是一种不容拒绝的语调。

    连枝说：“就停在这里吧。”

    夜风暗涌，他的眼底清澈如泉。

    连枝没有躲藏的可能性，撞上他迷茫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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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枝只感觉呼吸一窒。

    万一把车给人刮花了，又是麻烦事。

    连枝抿了抿嘴，觉得自己似乎有些不知好歹了。她低头下石阶，走到他身边。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有讲话，连枝转头看向窗外的街景，一路无言。

    连枝脚步一顿。

    连枝的视线里出现他的衣领，领带，往上一点，可以看到他的喉结。但连枝没有胆量再往上看，她不想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什么眼神，她撇开头，看向另一边。

    “嗯。”祝承结低声回应。

    连枝本想再说些什么，但听到他这么淡的回应，便把那些客套话都吞了下去，只憋出两个稀松平常的“拜拜”。

    连枝握紧双拳，感觉脚趾都蜷缩在一起。

    就算在几秒前，连枝难过、低落，甚至带有一丁点愠色，但很快，她便下意识收好那无意间溜出的小孩脾气。

    她下了车，抬脚往里走，他的车就在身后，连枝甚至能感受到，现在的他坐在驾驶座上，手可能撑着下巴，目光停留在她身上。

    “你在生气？”偏偏祝承结歪头，上身微曲，脸凑过来看她。

    祝承结站在车窗旁，见人没有跟过来，他转身过去，目光落在檐下的连枝身上。

    可是他现在说要送她。

    她小心地避过水坑，踩在鹅卵石上，却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青城的夜生活持续时间并不长，明明也才晚上十点，大多数店铺已经开始关门歇业。

    祝承结松开扯住她衣袖的手，来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