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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每次跟陈悠然聊天，她总免不了提起祝承结。明明连枝之前否定过喜欢他的事实，她也觉得自己伪装得很到位，应该不会被看出破绽才是。

    连枝鼻尖微酸。

    “妈，吃饭了吗？”连枝问。

    连母不会用银行卡，也不会用数字支付，存钱也是存信用社，拿一张保单比银行卡踏实得多。所以这钱是她专门取出来，揣兜里跨越大半个中国带来的。

    “怎么突然这样？”连枝反而有些不适应了。

    信封里面还留了一张小纸条，连母没怎么读过书，写的字歪歪斜斜，还有错别字——

    末了，领导加了一句：“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如果你考试结果不怎么理想，这里欢迎你随时回来。”

    陈悠然给她打视频，连枝只能隔空祝她生日快乐，寄了一枚她喜欢的口红过去，说下次有机会再给她补上。

    连枝道了谢，心想自己何德何能。

    随便聊了两句，连枝让她有空睡一觉，到站记得带好所有行李，便挂了电话。

    连枝听出连母话里有话，她说：“我知道。”

    数了数，整整一万，也不知道是卖了多少饼才能挣够一万。

    “你今天吃饭没叫他吗？”连枝试探性地问，聊的是陈悠然的生日，自然而然过渡到她老板，应该没有太突兀。连枝默默地想。

    领导知道她要离职的事情，带她到办公室长谈。毕竟是一手带出来的，公司培养一个新人不容易，而且还是业务能力很强的新人，领导甚至给她谈涨薪。

    “吃了些饼干。”连母说：“你呢？”

    “你老板真好。”连枝羡慕地说：“我前东家，员工过生日就发一百块意思一下，你还只是实习生都有这么多。”

    “你都不知道C.J好大方，知道我今天过生日，还给我发了888，祝我发发发。”

    晚上回家，连枝收拾换洗衣服的时候发现衣柜下面的抽屉里多了一个信封。

    连枝眼底起了雾，她轻叹一口气，给连母打电话。那边可能正在过隧道，信号不好所以无法接通。

    过了一会再打过去，响了两声，便听到那头传来连母的“喂”。

    连枝感谢了领导的赞赏，但最终还是决定离职。领导问起她今后的打算，连枝说得很实诚，想要继续深造。

    “我不该拿你和邻居家的女儿比较。”连母说：“你踏踏实实的，赚钱够自己生活就好了，不要走错路。”

    她拿出来一看，里面放着一叠红色毛爷爷，不用想也知道是连母给她的。

    陈悠然的生日在冬天，但是今年，连枝没办法陪她一起过了。

    别在吃上节省，保重生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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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囡囡。”连母抱歉地说：“上次我说的话太重，是妈妈不对。”

    “知道了，你回去上班吧。”连母摆摆手，让她快走。

    陈悠然就笑：“命好命好。”

    邻居阿姨应该是终于发现了她女儿为什么从上大学就没问他们要过生活费的原因，曾经当自豪的事讲出去，现在却觉得很丢人。

    连枝在十一月底辞职，准备十二月全职复习。

    明明前不久还骂她，要求她每个月往家里兑两千块。连枝没有兑，因为怕被舅舅截了去，所以把钱换成了家电和连母需要的日常用品。

    “吃了。”连枝想起抽屉里的信封，问她：“干嘛给我留钱，我现在可以自己赚钱了。”

    *

    领导这人为人真诚，在职场上并不常见，见她去意已决，也不好强求，祝她前程似锦。

    见连母进了站，连枝这才转身离开。

    有些话当面就是怎么都无法说出口，在电话里，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听不出对方的语气，反而会好受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