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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里没什么能坐的凳子，是真的家徒四壁，所以他们只能站着了解情况。

    抬眼一看，他的脸就近在咫尺，连枝甚至能看清他的睫毛。

    后来听锋哥翻译，大概描述了一下家里的情况。

    已经忙活了两三个小时，登记在备忘录的，却没两个。

    所以很快，他俩就坐进了锋哥的小破车。

    “大伯，不是说过，不能室内烤火！”锋哥把门打开，用凳子挡好以防被风吹关，然后说起了来意。

    *

    他握住，用力一拉，把人拉到了草丛边。

    连枝把脸埋进围巾里，那里还留有他的余温，这么想着，她脸颊开始发烫起来。

    “快的话一个小时。”锋哥说：“公路没修到那个村子里去，后面可能还得走路。”

    因为下过雪，地面有些泥泞，有些滑，鞋底一踩就是一坨泥巴。这条路应该很少人走，所以有些困难。

    “上面贴了联系方式，打算去看看吗？”锋哥问：“正好你们也可以看一下真实的情况，以后如果有捐赠什么的，你也好有自己的判断。”这话时对祝承结说的。

    锋哥一边开车，一边给两人聊起自己这些年在这里的生活。他的老婆是当地人，连枝早上见过，是个很漂亮的姐姐。

    连枝进去的时候，第一眼就被床上正睁着大眼睛望着她的小女孩吸引住了。她头发乱糟糟的，脸也脏兮兮的，手里拿着吃了一半的烤土豆。只是那双眼睛，格外得清亮。

    这可能才是大多数当地人原本的居住环境，破烂的房子，遮风挡雨可能都成问题。昏暗的房间，搭配昏暗的灯光，地面是泥巴，木桌上已经有了一层厚厚的油渍，大人和孩子挤在一张床上取暖，床边放着炭火篓。

    “开车过去要多久？”祝承结直接换了一个话题，聊正事。

    那是一只温暖、干劲、有力量的手。

    祝承结睨她一眼，嘴巴冻得白白的，鼻尖却是红的。

    只是很快就放开了她。祝承结叮嘱：“跟上。”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锋哥敲门喊人，果然有人出来应答。

    锋哥指着山里的方向，“喏，往那个方向走。”

    连枝怔住，围巾的绒毛很细腻，满是他的气息。他站在她对面，正好阻挡了对面过来的寒风。

    这时，到了六楼，锋哥看到门上留的便条，说：“这户人回老家了。”

    下午三点半，他们到达了目的地附近。

    祝承结走到她前面，率先上去，连枝正打算抬脚踩上去，视线里却出现了一只手。

    “没事，不影响走路。”连枝说道。

    绕了三圈，围巾刚好围住了她的下巴。

    连枝站在风中瑟瑟发抖，看到眼前的景象，还以为回到了家乡。不得不说，她家乡和这里很像，周围都是大山，公路修不到那里去，隔很远才能看见一户人家，大多数人都搬走了，村里只剩下几个老人守着空空的房子。

    “别这么说，”连枝忙摆手，看向祝承结的眼里多了点寻求帮助的意味。

    “……谢谢。”连枝说。

    “当然没问题。”连枝点头。

    锋哥把车停在路边，三人下车。

    连枝瞄了他一眼，伸出自己的手。

    “家里现在就三口人了，就他们俩夫妻和读二年级的孙女。有八个子女，都死掉了，有的是因为生病，有的是因为吸/毒……”

    锋哥的问题不多，那位父亲倒是讲了很多，用的是当地语言，连枝和祝承结都没听懂。

    “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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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地方还很陡，连枝差点摔倒，祝承结眼疾手快扶住她的胳膊。

    他叹了一口气，随即取下自己的围巾，给她绕到脖子上。

    “不好意思，我的车没那么好，坐起来可能没那么舒服。”锋哥开起玩笑。

    “好。”祝承结没有异议，他扭头看她，问：“你可以吗？”

    “走吧。”他说完，转身跟上锋哥。

    窗外的风景转瞬即逝。

    连枝默默听着，走到小妹妹身边，给了她两颗巧克力，她很后悔出来的时候没多带些糖。小女孩接过，甜甜地说了句：“谢谢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