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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吧。”祝丞结轻拍她的后背，“已经很晚了。”

    他坐起来，脑子还有些不清醒。

    连枝端着牛奶杯走到门边，见他起来，把杯子放在桌边，“你醒了啊。”

    “笨蛋。”祝丞结无语，把牛奶杯递给她，眼神示意她喝下，只是那眼底还带了点埋怨。

    感情这东西，说不清的。

    连枝顿了一下，小声道：“想等你一起吃。”

    或许是这几天没怎么睡好，所以这一觉，祝丞结直接睡到了中午。

    他闭着眼睡觉的样子别有一番风味，只是轻轻一瞥，连枝也觉得心跳得厉害。

    渐渐地，连枝就觉得，只有成绩好、乖巧懂事的孩子才能讨人喜欢——被人喜欢，一定是有理由的，可能是成绩，可能是长相，可能是性格，但总归得是点什么，得让她知道是什么，她才能继续保持这方面的优点，继而才会有安全感。

    “连枝。”他喊住她：“下午送你回学校，请陈悠然吃个饭。”

    连枝捧着杯子乖乖喝奶，祝丞结往洗手间的方向走。

    连枝站起来，有些头晕，差点没站住。

    “吃早饭了吗？”十点就起来，现在已经十二点了。

    他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就好像原本她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有过一面之缘的人，明明都过去了四年，却还能在重逢时里面就认出了她。这种感情说不透的，就算他也曾徘徊过，纠结着，现在不是最好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对她好，想要关注她，保护她。

    他睁开眼睛，手摸了摸身边，没有热度，人也不在。

    “你看你，总是有这么多的为什么。”祝丞结好似无奈地叹气，“但有时候，很多东西是没办法像公式一样因为所以例证可得的。”

    “我的发卡。”连枝摸了摸脑袋，“我记得应该是取下来的，但是没找到，不知道掉在哪里了。”

    “哦……”连枝转身朝外走，咕噜咕噜灌牛奶：“走错了。”

    “十点的时候。”连枝轻叹了口气。

    连枝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发现脸颊旁边暖呼呼的，睁开眼，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滚进了他怀里，脸靠着他的胸膛；他侧着身，手搭在她腰上。

    *

    祝丞结下床，问她：“什么时候起来的？”

    连枝悄悄从他怀里退出来，整理好被子，卷起长袖，趿拉上拖鞋去次卧洗漱。

    一看时间，上午十点。她洗漱完出来，去厨房找锅准备煮粥。

    不知何时，窗外飘起了雪花，在空中打着旋儿落地，灯光的照耀下，一片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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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连枝说，见他闭上了眼睛。

    “比那更早。”祝丞结回忆起来：“大概是你喂我吃冰.粉，问我是不是在和女朋友打电话开始。”

    连枝感觉鼻尖酸酸的，心里头却暖烘烘的。

    他睡得很沉很安稳。

    “牛奶放在这里，你洗漱完出来喝。”连枝说完，蹲下身，眼神在地上扫视着。

    虽然早上起来就能见到他很开心，但不适应也是真的，她会感到无措。

    “没找到？”祝丞结弯腰，连枝却突然直起身来。好在他躲得快，不然她的后脑勺一定会碰到他鼻子。

    连枝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也跟着过去。

    “你是那时候发现的？”连枝弱弱地问，既然他说最初她给他的感觉是极其客气，那他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对他图谋不轨的呢？

    祝丞结的指尖点了点她的鼻头，“要你这种距离感十足的人主动麻烦人，很难得，但另一方面，也说明你对我的态度不太一般了。”

    想到沈书晴，她以前还跟连枝说，让她帮忙劝劝不规律吃饭的祝某人，当时还觉得这个姐姐一定是误会了他俩之间的关系，没想到现在，还真被说中了。

    “……可是为什么是我呢？”连枝还是很不解。小的时候，她的父母总是严肃着一张脸，很少对她笑，直到她得了人生第一张奖状，父母捏她的脸蛋，夸她真棒。从那以后，她一直在刻苦学习，就是为了想得到爸爸妈妈关注和笑脸，后来连母逢人就夸自己孩子成绩多么多么好，可等她成绩下降，连母就会生气，一点眼色都不给她了。

    他坐了那么久的飞机，忙活了半天工作，现在深更半夜的，又陪她聊了好久的天，声音里也有了疲惫。

    “跟着我干什么？”他回头，似笑非笑。

    到了门口，他停下来，连枝差点撞到他的后背。

    连枝稍一抬眼，他的脸映入眼帘。

    “晚安。”他轻声说完，沉沉睡去。

    “在找什么？”祝丞结问。

    打开冰箱，里面居然堆满了果蔬，连枝看到上面的便利贴，是叮嘱他做饭吃水果的，也不知道是阿姨写的，还是他嫂子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