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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应该是在百忙之中专门抽出时间坐飞机赶来找她，可她偏偏还不领情，不接他电话，不告诉他自己的地址，生生让他担心。

    祝丞结过去开窗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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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丞结放开她，手移上来，轻轻攀住她的后脑勺。

    “下次不能不接电话了，知道吗？”他的下巴压着她的头顶，“我会担心的。”

    和他在北城的屋子相比，这里明显更有人味儿。不过因为很久没人住，窗户也关着，刚进来时密闭空间的空气很不好闻。

    他应该是有些愠色的。因为他紧紧地抱着自己，她都快要喘不过气。

    她原本还想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排练着应该如何与他打招呼。可当真看见他的倦容时，她却愣愣地站在那里，一时没了话音。

    连枝换好鞋，站到客厅里。墙上挂着长城的画，茶几上搭着配色漂亮的餐桌布，黄色的柜子上摆放着电视机，旁边摆着几个相框。

    连枝下意识摇头，满脸写着拒绝。

    祝丞结走到她面前，轻轻地把人拥进怀里。

    祝丞结先是去阿姨那里拿了钥匙，才又打车带她过来。

    她走过去，照片里，湖边草地上，满脸笑容的小男孩坐在一位漂亮卷发女士的怀里，两人正对着镜头挥手。

    他其实不常回青城，一般只在祝瑛忌日和生日的时候回来一次。只是那座老房子一直保留着，还请了阿姨，每周都去打扫一次，他以前回来，偶尔会待一几天，就会回来住。

    想到白天发生的事情，连枝就气不打一处来，挤压在胸口，闷闷的。

    连枝心下疑惑，怎么摆这么旧的照片？而且……怎么只有他和他妈妈的照片？

    祝丞结把行李箱推进去，从鞋柜里拿了拖鞋，递给连枝。

    “我送你回家？”他问。

    “……”连枝没吭声。

    旁边还有两张照片，或许因为时代久远，照片已经有些发黄，人脸不是很清晰了。

    连枝只知道祝丞结小时候在青城生活过，但她不知道他在这里居然有一处房产。准确地说，那是祝瑛的房子，她过世之后，自然就留给了祝丞结。

    连枝下意识抬头，却不愿看他的眼睛，转而把视线落在他下巴的位置。

    “枝枝，”祝丞结轻言细语，充满了耐心，“我想见你，所以告诉我你的地址，好吗？”

    到了小区，上了楼，开了锁，进了门，一路无言。

    连枝冻得缩了缩胳膊，回头看他，却发现祝丞结开了窗以后，就倚靠在窗边，双手抱臂，静静地望着她。

    可他的眼里还有一丝庆幸。见到她，眼里的担忧终于散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和。

    连枝本来不想哭的，可听到他这么说，鼻尖反而一酸。

    连枝觉得自己好任性。

    她的下巴埋在他肩侧，压着他柔软的衣服，却没说话。

    *

    夜风穿过窗户裹着凉意进来。

    “和家里人吵架了？”他凝着眉头。

    自己这是何德何能，能被他这么小心对待。

    “去哪里？”连枝视线上移。

    见她又不说话，祝丞结没有再继续追问，放在后脑勺上的手按了按她的头皮，无奈：“那跟我走？”

    知道他人在青城，明明距离更近了，连枝反而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祝丞结叹了口气，问: “你现在在哪里？”

    连枝最后还是说了自己的地址，祝丞结很快就赶到了。

    连枝的手抬起来，想拉他侧腰的衣服，又缓缓放了下去。

    毫无疑问，那是他妈妈和小时候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