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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嗯,云凌子呀,就会用话搪塞人,跟华山不虚老道一个样,一付道貌岸然的样子,自私自利,处处为自己考虑,看不得别人的好。”白发老翁颇有同感地嗤之以鼻,“你也不怎么样,带着孩子去贼窝,自己不想活去找死,不是又搭上他的小命吗?”

    “叔叔,可我有重要的事要做,去庐山给咏真洞报信去,有人要勾结柳彦璋围攻咏真洞呢,让她们早做防备。可是,师伯不一定在山上,几天前我们才在襄阳分手,她走旱路恐怕耽误时间呢。”郭岩只想先上九叠屏咏真洞去,又拿不定师伯能不能赶回来,洞主若是不在,别人会不会相信自己。

    刘秉仁满不在乎地哈哈大笑,打断他的胡思乱想,“是谁有如么大的胆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对咧,和收收去贼窝,杀了贼人头子,还有谁去庐山生事呢?”

    船家老翁注意力又分散了,他撒开摇橹的手,瞅着男孩子,指着左武卫将军嘱咐道:“儿娃子,他说的有理呀!打蛇打七寸,挖树先挖根。可不能像没头苍蝇似的,瞎乎乎地乱撞啊!可我担心此去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还呢。你若是听了他的,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呀。”

    “噶切了货!噶切了货!”前面有人狼哭鬼号地叫喊着。

    “嘭!”的一声巨响,整个帆船剧烈地晃动起来,晃得船上的六个人前仰后合,站立不稳。错愕地向前看去,原来是白发老翁为了说话分心疏忽,与从斜下里冲过来的木船撞在了一起。

    “搭到了头啊!兄弟,怎么像没头苍蝇似的,瞎乎乎地乱撞啊?”责备声是从水里发出来的,再往下面观瞧,是前船掌舵的船工被震落江中,小伙子正在奋力挣扎着。

    “嗟!把偶骇死着!”被撞帆船的舱帘一挑,走出个年近五旬的长者,他紧锁着眉头,一脸抑郁寡欢的神情,一付消瘦骨感的身板,“船工!你啷搞的?没死在寨子里,要丧命在江里吗?”他一会儿用舒州话,一会儿又说洪州方言,看来是吓得不轻,还心有余悸呢。透过撩起的布帘子看进去,隐隐约约舱里还坐着三个人,老老少少均是文质彬彬的读书人,一个个皆是惊慌失措的样子。

    “儿娃子!你跟谁称兄道弟呢?没大没小的,信不信我老爷爷一掌把你的嘴巴打到后脑勺去。船有你这么撑的吗?抽冷子从岸边窜出来,有鬼在后面追你呀?”白发老翁的火爆脾气怎么能容得别人乱了辈分,还强词夺理呢?

    “哈扯!明明是你们撞上来的,责任全在你们,这怎么还倒打一耙啦?把人都撞到水里了,你这个人也太不讲理了。”消瘦男子看着全身湿透的船工爬上来,不高兴地反唇相稽。

    老翁是坚决不认账的主儿,“你们怨我的不是!这么大的江面之上怎么正正好好撞到你们啦?明明看前面一条船也没有嘛,有谁能证明不是你们跑偏在先呢?你!看到来船也不喊一声。”他还转向正拧着湿衣裳的船工挑理了。

    “我喊啦!我喊噶切了货。”对方不服气地辩解着。

    白发老翁扯着嗓子嚷道:“大家听听,他这喊的是什么?谁能明白他的意思?”

    池州书生想说句公道话,表明自己的看法,“他是喊了,喊的是完蛋啦。只是他是洪州人,谁又能听得明白呢?没有听明白自然就撞上啦。”

    “根源是你们瞭望不到位,撞了我们这条船,这怎么还冤枉是我们没有提醒清楚呢?真是颠倒黑白,强词夺理!”消瘦男子被激怒了,他扑向船头要争个是非曲直。

    第二十二章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

    “是您?曹前辈!您怎么瘦成这个样子啦?”舱里的杜荀鹤惊呼道,他立即起身奔到船头来,“您不是随李频前辈去建州(福建建瓯)了吗?”

    当前船的长者看到对面的书生,也是未曾想到而为之一惊,“噢,是荀鹤啊!你怎么在这里?哦,是回池州吧?你这是衣锦还乡喽。”

    听到询问书生面露羞色,“前辈,说来惭愧,又是名落孙山铩羽而归啊,真是让人心灰意冷啊。你看我年纪轻轻,已是两鬓涂霜啦,愁苦啊。一回落第一宁亲,多是途中过却春。心火不销双鬓雪,眼泉难濯满衣尘。苦吟风月唯添病,遍识公卿未免贫。马壮金多有官者,荣归却笑读书人。”

    “唉,若是樊川居士杜牧杜老爷子还在就好啦。”对方不禁感叹道,“我是最理解你的心情的,老哥我也曾志向高远,雄心勃勃,可能是才疏学浅,技不如人吧?三十个春秋屡试屡败,令人郁闷惆怅呀,否则我也不会去建州的。好吧,生命不息,总是有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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