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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思秋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像是完全不带任何感情。

    反正，初中那会儿，两人坐同桌时，也不是没有问他借过作业。

    生怕沈枫怀疑，她再次深呼吸，攥着拳，三两步跨到他桌前。

    沈枫和殷思秋都在化学A班。

    殷思秋当即垂下眼，脸上飞起一抹红晕。

    鼓足了勇气，往最后一排走去。

    如果不是因为不能说话，他或许已经在准备下学期的清北自招了。

    距离拉近。

    如果问沈枫借一下……用白纸挡住答案，拿去老师办公室复印一份、重新做不就好了么？

    ……

    许是因为殷思秋在不远处停顿太久，沈枫如有所感，侧过脸，将目光从窗外移回来，落到她脸上。

    殷思秋眨了眨眼。

    眼神清清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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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倏忽间。

    但对于沈枫来说，看点杂书，也无法撼动他遥遥领先的年级第一位置。

    接着，才低声开口道：“沈枫，那个……英语报我忘记带了，能不能借你的去复印一份？”

    旁边是“罗马”两个大字，再小一些，竖排一列“一座城市史的兴衰”。

    早自习还有一阵。

    这样想来，弥足有点可惜。

    从14岁起，殷思秋一直都很清楚，两人之间差距有多大。

    只不过，这个想法一出现，重点好像就从“复印英语报完成作业”变成了“问沈枫借英语报”。

    除了一批确定出国的学生进入国际班之外，其他学生各自按照选择，进入物、化、生或是政、史、地，每个学科再分成三个班级。

    显然，化学班考试内容和罗马史兴衰扯不上什么关系。

    这世上一切事情，只要加上了“沈枫”两个字，对她来说，可能就是最最最重要的事。

    这会儿，教室里还空空荡荡。

    这种差距不是靠她拼尽全力，选择不怎么擅长的理科、选择化学班，努力考到A班、离沈枫近一点，就可以弥补的。

    海城高考是3 1模式，三门主科加一门自选科目，数学卷再分文理。为了抓紧时间备战高考，海城实验中学高二就会分班。

    清俊少年独自坐在最后一排，手里拿一本小说，十指修长、指节分明，目光却遥遥落向窗外。

    有些人，生来注定只能仰望。

    来得及做。

    黄色封底，封面上印了一座教堂。

    她放慢脚步，眯了眯眼，看向沈枫手上那本书。

    沈枫几乎没有什么迟疑，静静地将《罗马》翻过来，倒扣阖在桌上。而后，从台板里抽了英语报出来，放到殷思秋面前。

    殷思秋深吸一口气，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