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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两人离得太近，殷思秋几乎能感觉到他胸腔在震动。

    殷思秋却被问得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开始微微沉吟。

    “在十几年前，那两卷糖可以买五斤大米。我奶奶一直很节俭，但还是毫不犹豫就给我买了。”

    单纯只是好奇。

    “就那种店。里头什么都没有。奶奶抱着我转悠了一圈，在角落里找到两卷曼妥思。”

    沈枫沉沉笑了声。

    “她跟我讲，吃点糖，就不能哭了。”

    “……”

    说起过去，殷思秋语气难免有些低落。

    比如她从包里摸出来的糖。

    想来还有些唏嘘滑稽。

    有什么特别意义吗？

    沈枫心里不忍，伸出手，搂住她肩膀，安抚般轻拍了几下。

    “我就一直哭一直哭，不肯放他们走。反正，好像哭了有几个小时吧，再下去就该误车了，我爸妈就让奶奶把我拉住，他们还是走了。”

    他这般，反倒叫殷思秋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连忙摆摆手，仿佛是在挥散那些低沉气氛。

    “那个时候我年纪还很小，可能才刚刚有记忆吧，所以细节已经有点模糊了。我就记得，有一天，我爸妈结束假期，要回海城继续工作。我虽然小，但是已经知道爸妈一走，又要很久很久见不到了。”

    轻笑。

    还是她觉得口味特别好，好吃到几年都不愿意尝试一下其他品种和口味？

    一开始，沈枫并不以为意。

    她轻声开口、娓娓道来：“这个糖，我第一次吃，是我奶奶买给我的。”

    半晌。

    但时间久了，他发现，好像每次送的都是同一个品牌、同一种口味。

    比如殷思秋。

    “等他们走掉之后，我奶奶抱着我去了村口的小卖部——沈枫，你知道那种小卖部吗？就是乡村里的小店，村里人自己开的，平时就卖点米啊油啊什么的生活用品，连香烟品种都只有两种，最贵的也才十块一包。”

    当时，沈枫精神状态还不太好，脑子里经常有很多暴戾、低落、繁杂念头，愈发需要想些简单的事情来试图转移注意力。

    葡萄口味曼妥思……为什么呢？

    “没有啦，我那时候还是个小孩呢，知道什么呀，吃了糖就高兴起来了呗。后来长大一点，有零花钱了，就存着去买，吃着吃着就越来越喜欢了，没事的时候就想咬一颗。……你是觉得不好吃吗？”

    这才温声打断她：“好，我知道了。”

    那会儿两人还是同桌，许是为了表达感激和友好，殷思秋时不时就在他桌上放一卷糖。

    他终于找到机会问出口。

    偶尔走神时，小沈枫就会思考一下这个无聊问题。

    时隔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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