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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安宁。

    天光透纸，洒满了整间屋子，沈芷宁渐渐醒了过来，惊觉自己还在秦北霄的学舍内，一下抬眼，径直撞进了秦北霄那双幽深的眼眸中。

    “秦北霄！”

    沈芷宁瞪大眼：“怎么可能？！”

    “我以为昨夜做梦了，未料到是真的。”秦北霄悠悠的声音传了过来。

    沈芷宁狠狠跺了几下脚，真是个恶劣的浑蛋啊，秦北霄，受着伤还不忘戏弄她，早知道昨日就忍着不哭，为他流了那么多的泪，还与他说了那么多关于以后的事，现在还得去给他喊大夫……

    萧烨泽好笑地看了她一眼，随后一步踏进屋子，大声开口道：“秦北霄啊，我是越来越不懂女人的心思了，你说昨日这沈芷宁为着留下来还被沈老夫人训斥了一顿呢，现下倒好，连屋子都不进来了，你惹她了吗？”

    她碎碎念了许多话，说到自个儿都迷迷糊糊的，最后头枕在秦北霄手边睡着了。

    床榻上，秦北霄意识有所清醒，手微微一动，稍一移动，便触碰到了沈芷宁柔软的脸颊，黑暗中长长的一声叹气，随即手抚着她的发，温和且轻柔。

    “是吗，昨夜也不知是谁流口水流到床榻上了。”秦北霄淡声道。

    “嗯？”秦北霄继续道，“还磨牙梦游，在这屋子里转来转去，吓到我了。”说是吓到，面上表情依旧无情无绪。

    喊了吴大夫来，萧烨泽也来了。

    秦北霄见她神色与表情，可爱又可怜，委屈得要命，本板着的脸忍不住出现了一丝笑意：“是，是胡说的。”

    沈芷宁气极，立即起身道：“我再也不理你了，再与你说话我就是府里养的那条小狗。”说着，就跑出了屋子。

    沈芷宁或许也正好做到了什么好梦，嘴角沁着甜笑，偏头时还蹭了蹭掌心。

    沈芷宁委屈极了：“你骗人，我才没有呢，嬷嬷说过我睡觉很乖的，云珠也说我睡相好，你定是胡说的！”说着，沈芷宁一直委屈地盯着秦北霄。

    “我本也是不想醒的，但那呼噜声实在是太响了。”

    他二人进去，沈芷宁在门口不进去，萧烨泽好奇问：“你不进去吗？”

    说着就要转身出屋，手腕被拉住，被秦北霄拉回了床榻：“等等。”

    沈芷宁不知他看她多久了，眼下也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愣愣地与秦北霄对视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后立即起身高兴道：“你醒啦！我去喊吴大夫，你等等！”

    沈芷宁一时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什么是真的？又听秦北霄道：“以后莫要陪夜了，夜里凉，就不怕着了风寒。”

    沈芷宁还气着呢，立即摇头：“我不进去，你们先进去吧。”

    “……”

    不知过了多久，是破晓前的那一片黑暗，屋内依旧静谧。

    屋内还传出秦北霄的笑声。

    这下，是比方才离得更近，沈芷宁耳尖有些泛红，假装咳嗽了一声，掩饰尴尬，将手缩回道：“怎么了？”

    “谁说我陪夜了，我是今早来早了，一不小心睡着了而已。”沈芷宁嘀咕反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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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北霄没有立即回她，反而是看了她许久，那眼神炙热得沈芷宁都不敢抬眼，脸颊微微发烫，更是有些恼了：“不让我喊大夫过来，还说要等等，那你又不说等什么，一句话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