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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没有,唯有陌生,或者说带有悔意的陌生,剐着他的每一寸皮肉。
“何为京中情势不好?”杜砚翻开请帖一看,唇角多了丝讥讽, “居然还是邀去操练场看练兵,真把人当傻子!”
“陶元勋把人困在楚州,要的不就是杀人灭口, ”秦北霄轻扫了一眼杜砚手中的请帖,眼底嘲意渐起, “再不快点把我等解决,京内见不着我等回京,还会派遣兵卫过来,那时下手更难,所以可不就是京中情势不好。”
夜色过暗,沈芷宁看不清他面容,雨声过大,她也没听见他的那一声叹息,只见他拉下黑袍帽檐,遮住了半张脸,随即上了马。
他并非没有想过如果沈芷宁知道真相后会怎么样,如今真到了这个时候,她未崩溃大哭,或是红着眼要杀了他,而是眼下这般。
可她不会说,未必不是这么想,现在宁愿这柄剑朝着自己的脖子,也不朝向他,那不就是不愿意脏了自己的手吗?
“杜大人,陶大人又送……
“最次为于楚州同归于尽,中则斩陶元勋首级出城回京,上要活擒陶元勋与徐策、引楚州军至岐山,凭地势高低与宁州军、可试试一网打尽。”
说罢, 秦北霄接过那请帖,看了一眼后:“好一个练兵场,刀剑无眼,到时候死人了权当意外,他倒也想得妙。”
杜砚面色讥讽散了几分,明知今日乃生死之战,可听秦北霄这一番话,被困于楚州多日的郁闷竟一扫而光,大笑道:“那自是上为最佳!”
未合上,便随意撕了,秦北霄继续看城防图,指着东南城门道:“以宁州永安军的行军速度,最晚亥时至楚州岐山。在亥时之前,要活擒陶元勋并问出其幕后指使。”
“杜大人, 陶大人又送来一封请帖!”
江檀忽然想笑,他也确实笑了,只不过这笑非往日般温和,而是沁着一点讽意。
她赌赢了。
随后,未顾脖颈上的伤口,径直上马,去往萧烨泽的方向。
都指挥使司的士兵飞快进府,将手中请帖呈给站在廊下的杜砚。
第99章 你来了
恨意总比悔意好啊。
而江檀不复以往淡然,那团怒火烧得他全身发痛,可真撞上了她平静的眼神,他渐渐冷静了下来,逐而是一阵悲凉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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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芷宁松了剑。
午后天色阴沉,乌云压得极低,似随时都会有场暴雨来临。
尽管如此,陶元勋依旧派人来请秦北霄前往操练场。
“你走吧,”他道,“但下次,我不会再放过你。”
他说不出什么感觉,他盼望着能在她眼中发现一点恨意。
到了操练场,陶元勋看着秦北霄身后的都指挥使司的士兵,皮笑肉不笑道:“传言秦都指挥使伤了手,不会武,可就算不会武,也不用这么多士兵保护着吧。”
他们来楚州不过几日, 楚州知州便送来了三张请帖,无不是邀约相见, 前两次都给拒了, 今日竟还再来一张。
“你是想要试试你夺剑夺得快,还是这把剑割断我脖颈割得快吗?”
马蹄声远去。
“陶元勋这个人,外强中干、懦弱无能,不难逼问。可楚州都护徐策还有点脑子,两个人在同一条船上,陶元勋若出事,他必出兵,在那时,我等得有一战之力,否则撑不到宁州的援军。”
陈沉说她怕脏了自己的手,他明白这是句怒话,沈芷宁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杜砚仿佛就在等着这封信,抖搂着袖子, 赭色袍拂过请帖, 不想接偏又不得不接,不耐地拿起进屋:“来的第三张,大人还真是说对了, 那今日不去也得去了。”
昏暗雨夜下,见她雪白脖颈美丽又脆弱至极,大掌紧握就可折断,更别提这把削铁如泥的寒光剑,稍有不慎,她就会命丧剑下,何况是她有意为之。
这是面对死亡,可她的声音很平静,那双眸子也很平静。
“这么迫不及待,看来京中情势不好, ”秦北霄视线还在桌案上的楚州城防图上,声音淡淡,“也差不多是时候应他的约。”
到底还是走到了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