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5(2/2)

    人不该忘恩负义。

    江雪砚几欲崩溃，日日落泪，还不能在他眼前。若是叫他瞧见，只会换来更疯狂的侮辱。

    听完褚沅瑾眉头深蹙，气得胸口起伏，“你说这个混账前些时日调到长安来了？”

    她竟是忘了，他既卖她为娼，又怎会聘她为妇……

    江雪砚点了点头，唇色已是有些发白。

    她的体面是陈春柳给的，若是没有陈春柳，她也遇不见褚沅瑾同贺景轩这些人。

    这人竟是比她心还大……

    “公主，没什么不能提的，都过去了。”江雪砚无奈笑道。

    她轻轻拍了拍江雪砚以示安抚，道：“罢了，不提这个了。”

    她让江雪砚也坐下来，道：“你同我还客气什么，又不费事。我早该把你接出来了，平康坊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昨日才了解清楚。”

    可江雪砚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她最喜欢的少年，成婚后竟是变了样子。

    江雪砚思索了片刻，想起前几日突然便开始禁止坊内姑娘们在脚趾上染蔻丹，抬了抬眸不确定道：“该不会是脚趾上染蔻丹罢？”

    她终于嫁给了年少时最喜欢的人。

    “那同这平康坊突然出事岂不正巧对得上？”

    可他明知道，这是天生的东西，不能怪她。

    他告诉江雪砚，他没有盘缠，若是误了科考他这辈子就要完了。

    导致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江雪砚都陷入无穷无尽的自卑中，因她没有一双小巧可爱的玉足而自卑，因她涂上鲜红蔻丹像是东施效颦一般可笑而自卑。

    见她这般褚沅瑾也不愿再揭她伤疤，从前她同自己说过一些大概，但说得粗略，不甚明了，再加之时日久远，褚沅瑾早便记不太清了。

    他说，这只是权宜之计，等考取功名，定回来为她赎身，她还是他的妻。

    “虽挺吓人的，但应也没那么巧便将我捉去了罢，我们家那几个姑娘都还完好无损，倒是北曲那边出事的多些。”

    江雪砚小时候是正经的官家小姐，后来父亲出事，家破人亡。

    褚沅瑾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颇有些无语凝噎。

    江雪砚没有凤冠霞帔，亦没有聘礼嫁妆，可她高兴得哭红了眼。

    闻言江雪砚神色恍了一瞬，面上有些不太好看，显然是想起了某些不太好的回忆。

    她跟着个一直爱慕她的穷小子勉强苟且度日，那段时日虽然拮据，可着实是江雪砚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候。

    可她万万没想到，崩溃的远不止于此。

    褚沅瑾坐进一把圈椅里，秋书在一旁给她打着扇。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二人成亲的那天，只请了几个人来，就在他们勉强能遮风挡雨的小茅草屋里。

    更是时常在床笫之间扼住她脚腕极近恶毒之言羞辱她。

    那天他比任何一次都要温柔，竟然还落了几滴泪，像是真的舍不得，像是真的还爱她。

    “是了，”褚沅瑾抿了口茶，“且这几个姑娘那脚都生得极小极美。”

    家中未失势时江雪砚便喜欢这个努力上进的少年，可二人差距太大，注定没什么好结果。

    他进京赶考之前竟是将她发卖到了风流地。

    江雪砚信了，她也不知，自己怎么就信了。

    他嫌弃她生了一双比其他女子大的脚，形状也不够柔美，就是涂上鲜红的蔻丹也不好看。

    “你可不能抱有侥幸心理，”她道，“先不说这个，你可知道，那几个被割了双足的姑娘可有何共同之处？”

    后来认识贺景轩褚沅瑾后他们皆提过若是不愿再在平康坊，便将她赎出来，江雪砚都拒绝了。

    却没想到一朝形势逆转，她竟成了他的拖油瓶。好在少年爱她，并未嫌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