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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长空揉了揉她发顶，连让她不要再离开他的话都说不出。

    即便每一回都难逃被抛弃，他也是她一人的沈长空。

    可起身的动作像是刺激到了他，还未刚直起身子便又被按了回去，抱得更紧。

    褚沅瑾怎么会有错？只要她不离开他，错便永远在他。

    这吻来得又猛又烈，堵住了她要发毒誓的嘴，再说不出一句句话来。

    他心中仍是不安，即便事情都在往好的发向发展，和那些破碎的梦境早便背道而驰。

    “嗯？”她从怀里抬起脑袋看他，眼中尽是疑惑。

    像个摇尾乞怜的大狗，任谁看了都不忍再伤他，可褚沅瑾耐心几乎全然耗尽，用了全身的力气将趴在她肩上的高大男人狠狠推开。

    沈长空最初是不需要任何人的，可褚沅瑾替他解围，帮他包伤口，带他出去疯跑，同他说缱绻的蜜语甜言，给他一封封写缠绵的情笺。

    “子钦，”她放软了声音，也紧紧回抱住他，“我真的知错了，再也不敢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梦中的她说的一点不错，他贪图的确乎是爱，也确乎是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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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长空只是想要她。

    是怪他奢求得越来越多还是她愿意给的越来越少？

    褚沅瑾却以为他不信，一张小脸满是懊恼，想同他怀里起来好好同他说。

    她又做了什么呢，不过是勾了勾手指头。

    ……

    可她现下竟在同他道歉，为那些话道歉。

    给子钦的第十三封情笺：

    他看着那双愧疚的柳叶眼，说不出一句话来。

    可他有什么资格说原谅？

    沈长空到底没去大理寺，喂了第二次药后褚沅瑾便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腰腹还有些异样，但说不上多疼。

    即便是再有千千万万遍，沈长空也会千千万万次奔她而去。

    秋书做了些清淡的米粥，褚沅瑾不愿躺在床上吃，想去外间的圆桌旁坐着。

    “那你原谅我了么？”

    “嗯，”他阖上眼睛，艰难道，“原谅了。”

    连恨都恨得低三下四的人，谈什么原谅……

    可他到底是不敢，即便她又趴在了自己怀里，紧紧搂着他的腰，同他说着对不起。

    “不过是哄着你玩的东西，竟还真值得放在心上。”她泪还没被擦净，却轻蔑笑了一下，狠心道，“沈长空，你若再贴上来，我只会觉着恶心。”

    想陪你看扬州芍药，赏洛阳牡丹，到山野最烂漫处，吻你千万遍。

    不知是因着她着实使了力气，还是男人身心俱疲，竟是一把便将人推了个踉跄。

    沈长空或许该问问她，从前他们所经历的一切，真如那日所说，都是假的么？

    她当着他的面，将手中被塞进来的红色小笺撕得粉碎，随手一扬，便擦过男人近乎绝望的脸，四散而落。

    必然是怪他。

    说罢还觉着不够，在他眼前伸出手指起誓，“这回真没骗你，我若再犯，便叫我唔……”

    而后再没看他一眼，径直走出了窄巷，彻底将他丢在了看不到尽头的漫长孤寂里。

    “阿瑾。”

    可又不知悔改，明知会被再次抛弃还是扑了上来。

    ——

    “无事，就是叫叫你。”

    褚沅瑾只觉胸腔中空气尽数被人抽走，在她以为要被憋死的时候沈长空退了出来，却依旧一下一下轻轻啄着她唇角，“我信。”

    他永远为她所用，应她所求，向她而生。

    那小笺上的每一个字沈长空直到现在都还清楚地记得——

    她给他灰暗不堪的人生带去光亮，却在他深陷其中时又毫不留情地将他丢掉。

    虽不知为何，沈长空还是依了她，想要将人抱出去却被摆手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