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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秋的天气已经开始变凉,马车行驶在宽阔大街上,时不时压过几片刚落的树叶便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响。
刻意忽视不好的梦境,他还是愿意相信,现在的褚沅瑾,不会那样对他。
她自小被人捧着,向来只会讨自己欢心,极少去考虑旁人。
褚沅瑾更加疑惑,抬起头不解地看着他。
那他一开始对她示好的拒绝又算什么?
沈长空从车里出来,径直去了牢狱,成风这会儿正在里头拷问那歹徒。
“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
可谁曾想这妓子不知怎么竟同个刚上任没多久的通判搞上了,据悉那通判极爱小巧玉足。
若褚沅瑾没记错,庆功宴那日他戴的也是这发冠,后来再见的每一次,都没换过别的。
“阿瑾,”沈长空将人拥进怀里,大掌抚在她后颈,轻声道,“我希望你最爱自己,然后再来爱我。但除了你自己,便只能有我,你能懂么?”
可她对沈长空做的这些,无疑将他一颗真心碾在了脚底,还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这没有错。
这一跟竟是跟到了田埂里,他眼睁睁看着那妓子被一个颇为清秀的书生抱进怀里,世风日下,两人竟就开始宽衣解带,那妓子更是脱得精光,一双玉足被那书生握在手中细细把玩。
过了几年更是随张洲调任去了长安。
巧的便是这妓子便生了那样巴掌大的小脚,且足形极美。
那日他挑着货架刚出门,突然想起少拿了些东西,折返回去却见那妓子偷偷摸摸出了家门。
褚沅瑾如何也没想到,这耳珰竟还被他留着,还嵌在了发冠上日日戴着。
“你没脑子的么?”褚沅瑾眼眶有些发红,她并未放在心上的种种,都被他珍宝一般深藏。
他虽为着赎这妓子散尽了家财,如今兜里已是分文不剩,却还是多干几分活计,供她爱美。
除了自己,便只能有他。
沈长空轻叹了口气,在她不解的目光中抬手去捻她耳垂,伴随着细细密密的痒麻触感,接踵而至的是一段早被她忘得几乎没影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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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钦,我很想你……”
他便留了个心眼,将东西放下跟了上去。
可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从未有人指责过她分毫,更没人敢说她自私。
回来后将这耳珰放在了他掌心,随意哄了两句便将人哄好。
故而虽将这些年来攒的钱花得精光盛武心里也是欢喜的,只盼能同她早早生个娃娃,好好抚养大。
只有他,也没什么不好。她努努力,坚持久一些,再久一些,沈长空能做到的,她也想试试。
盛武热血冲头,将这对狗男女揍得浑身是血。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沈长空半阖着眼,脑中满是娇滴滴的女人在他怀里点头的样子。
褚沅瑾从他怀里抬起脑袋,重重点了点头。
歹徒名叫盛武,是扬州一个商贩子。二十来岁倾尽家财为一妓子赎了身过起了日子,那妓子长相说不上漂亮,身段却极好,会哄人高兴。
她从未给过他什么承诺,这是第一次。沈长空七零八碎的心彻彻底底被填满,光是想到她,心里都是暖的。
一开始盛武没发现这事儿,只觉着奇怪,这妓子突然便爱起蔻丹来,将圆润的贝甲染上鲜红的颜色,偏偏不给他碰。
是那年上元节,她带于渊去洛阳赏灯游玩,将他一个人留在了长安。
那书生赫然是那刚上任的通判张洲。
华美的马车拐进一里坊,在大理寺门前停下。
盛武去报官不成反被毒打了一顿,那妓子却被接进了张府,不到一年便有了喜,生了个儿子便母凭子贵抬了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