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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颗脑袋结结实实地砸向了孟纾丞的腹部。

    ……

    孟纾丞看见了她的动作，心脏猛的一跳，严厉地说：“坐好。”

    孟纾丞手掌僵了僵，声音低缓：“窈窈。”

    腰腹的束缚感让孟纾丞环抱她肩膀的手指青筋暴起，一片混乱中，他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隐约的玫瑰花香。

    此时马车已经穿过繁华的主城，驶向城外，行人逐渐稀少，马车速度也加快了。

    车厢内物件东横西倒，一片狼藉，孟纾丞轻轻地拍了拍掌下微微颤抖的身体。

    马车七崴八扭，卫窈窈脑袋往下使劲儿地压了压，孟纾丞有些狼狈地用手垫住她的额头，冰凉凉的额头磕到他掌心，他喉咙微微发干。

    卫窈窈一惊，猛地抬头看他，整张小脸毫无血色，布满冷汗，一双乌黑的瞳仁充斥着惊恐，唇瓣微张，似乎吓到说不出话来。

    陈嬷嬷小心翼翼地推开车门，撑扶着车辕慢慢地下了马车，拦住围上来的护卫。

    卫窈窈渐渐回过神，嘴巴扁了扁：“我的膝盖好痛。”

    卫窈窈头痛欲裂，受不了，紧闭起双眼，下意识地伸手扶住给她依靠的墙面，才发现墙似乎很短，她没有犹豫，立刻展臂抱住。

    卫窈窈嘻嘻笑：“那便是摔过了。”

    陈嬷嬷自孟纾丞上车后，为了不打扰他们说话，一直都是靠着车门坐，颠簸时，紧紧地扒住了门槛，好不容易等马车停下，看到车厢内的场景，大惊失色。

    卫窈窈跌倒跪在孟纾丞身前，脑袋抵着他的腹部，枕在他腿间。

    “没事了。”孟纾丞担心她会撞到什么地方，没有扶她起来，只低头观察她的反应。

    孟纾丞靠着车壁，倒吸一口凉气。

    眼花缭乱，头脑眩晕间孟纾丞快速伸手，一手握住卫窈窈的肩膀，一手扶住她的脑袋。

    车厢茶几上的杯碟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卫窈窈抓起剥好的松子，正好一拳头，她攥着，探身，伸手递向孟纾丞，努努嘴：“哝，给你的。”

    定定地看着孟纾丞半晌，忽然浑身泄力，软倒跌坐在他腿旁，脑袋枕着他的大腿，抱着他腰身的手臂也并未收回，而是改揪住他的衣袍。

    孟纾丞有些无奈，鼻音发出一声“嗯。”

    卫窈窈眼睛瞪得圆圆的：“那你摔过跤吗？”

    她问得很认真，黑白分明的眼眸盯着他，充满探知欲的神情很可爱。

    几息动荡之后，随着烈马的一声嘶吼，马车终于停稳。

    卫窈窈手里的松子洒了一地，而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扑倒。

    “三……”陈嬷嬷刚喊出一个字，便被孟纾丞的眼神喝止住。

    孟纾丞合起书卷，声音温温淡淡的：“我四岁就有了自己的马驹……”

    卫窈窈恍若未闻，抱他抱得更紧。

    孟纾丞默了默。

    第13章 红玉

    大概是怕什么就来什么，马车突然失控，整个车厢向右歪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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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尖叫，一声闷哼。

    卫窈窈被他固定着声音，但脑袋随着马车颠簸使劲儿往身前那堵温暖宽阔的墙面拱，脑海中闪过画面，有血红的江水，又残破的船舶，有无数人的尖叫哭喊……

    他幼时学习马术的模样，通过他的声音在卫窈窈脑海中绘成画卷，徐徐展开。

    卫窈窈往身后垫了个软垫，双腿悬空，歪歪地靠着，软软地胳膊支在身旁的茶几上，手指抓了一把松子，一边剥，一边说话：“那你学了多久呢？骑马好玩儿吗？坐在马背上会感到害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