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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纾丞上床没把脚头的汤婆子拿走，放到卫窈窈脚下，让她暖着。

    卫窈窈听见自己的名字，傻笑了一声，贴着他的掌心，安心的闭上眼睛，呼呼入睡。

    “我就是想团个球玩一下。”卫窈窈小声说。

    卫窈窈清咳一声：“我病好了。”

    卫窈窈套着厚重白狐裘衣，艰难地抬抬胳膊，叹了好长一口气。

    “我给娘子团个。”月娘说。

    他要的并非是一响贪欢。

    这些日子又断断续续下过好几场大雪，路上的雪已经被扫干净，但枝丫花圃中的雪没有处理，倒不是仆妇们偷懒，只是刚弄去，没一会儿便又下雪重新覆盖住。

    孟纾丞低头看她。

    月娘犹豫了一下，还是劝道：“娘子回去吧。”

    卫窈窈穿过花园，忍不住停下来，脚步迟疑，想要玩的心思全都摆在了脸上。

    孟纾丞有些意外，又觉得好笑，俯身在她唇上吻了吻，浅尝即止，蜻蜓点水一般，很轻的一下

    孟纾丞停下来，怜惜地摸了摸她的面颊，她瘦了。

    孟纾丞守了她一夜，次日清晨卫窈窈开始慢慢恢复，不过未完全退烧，直到第三日才不再发热，但她整个人都没有什么精神，又在房里养了五六日，才好了。

    果然还是他记忆里的模样，整日除了玩，什么都不想。

    卫窈窈一般般困，只是她心里惦记着事情：“不是很困。”

    陈嬷嬷为她带上风帽：“娘子早去早回。”

    卫窈窈手上带着鹿皮手套，小心翼翼地接过又圆又大的雪球，抱在手里，眨了眨冰凉凉的眼睫，嘻嘻笑了一声，心满意足了，准备打道回府，一转身看到了站在小道尽头的身影。

    宋鹤元虽然想找机会见她，但没有想到会在花园里看到她。

    这句话他不仅叮嘱了卫窈窈，还特地嘱咐了陈嬷嬷，所以次日陈嬷嬷往她身上裹了一层又一层。

    月娘应声，捋了枝头的雪，团了一两个手掌大的雪球。

    先前是他着急了，她年少不懂事，他虚长她那些年岁，本应考量得比她更多，却还拉着她胡闹，累得她病了一场，更是不该。

    卫窈窈有些不开心地鼓了鼓嘴巴，也不想为难她，被迫退让：“那要团个大的。”

    月娘心中警惕，连忙说：“您别玩雪，小心生冻疮。”

    卫窈窈眼巴巴地盯着不远处粗壮的树枝，树枝上放着不知是谁捏着小小的雪人，她看了几眼，很是眼馋。

    卫窈窈不要汤婆子，踢到一旁，把自己的两只脚塞到他脚下，孟纾丞无奈地笑了笑，没挪开，拍拍她的背脊：“困了吗？”

    卫窈窈抿了抿微热的唇，她只是好奇而已，闻言啄啄下巴，贴心地添了一句：“那你也要好好休息。”

    孟纾丞指尖帮她揉着额角：“好，咸武四年，有一名女子，名唤窈……”

    “那你为什么不和我亲近？”卫窈窈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他，他们这几日最亲密的动作就是现在，他抱着她睡觉。

    “怎么了？”孟纾丞看她亮晶晶的眼睛，轻声问。

    这场病卫窈窈没有放在心上，以为过去了便过去了，但她发现不是如此。

    卫窈窈抿着唇不说话，只往里挪着身子给他让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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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纾丞知道这几日她在屋里闷坏了，低声说：“多穿几件衣服，别挨冻。”

    孟纾丞下颚抵着她的发顶，拍拍她的背脊：“嗯，睡吧。”

    等孟纾丞从浴房出来，她便抬头盯着他。

    老太太体谅她刚病愈，留她用了午膳，直到午后太阳热了，外有暖和了一些，才让她回去。

    他克制冷静，像是回到了之前，但卫窈窈总觉得哪里怪异，她竟然有些不习惯。

    孟纾丞点头，他知道。

    卫窈窈趴在被窝里碎碎念，不知在数着什么。

    “我病好了，明天想去给老太太问安。”卫窈窈闭上眼睛，又想起来。

    正奇怪！

    他说：“我这几日事情多。”

    卫窈窈知道陈嬷嬷要是得了孟纾丞的吩咐是绝不会听自己的，只能无奈地拖着笨重的步子去了老太太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