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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是卫窈窈胆大妄为, 但被她这么可怜巴巴的一说，就仿佛孟纾丞欺负了她一样。

    她现在看上去得意洋洋的。

    孟纾丞弯了一下唇，转身看见乱糟糟的地面，回想今夜的荒唐，脚步顿了顿才出了屋，走至抱厦让她们进屋收拾脚炉和木炭，地毡只能明日再换。

    摆好餐碟，陈嬷嬷看着地上，犹豫着询问：“那边要不要现在派人来收拾。”

    她放下调羹，歪头看孟纾丞：“你不吃吗？”

    “砰——”

    卫窈窈有时候认真得出奇，也恰巧这会儿有耐心，她咂摸嘴巴，像品味之前的玫瑰酥酪一般，只是那是甜的，现在她告诉孟纾丞：“咸的。”

    孟纾丞眸色漠然幽暗，捂住她的嘴巴，不许她再胡说：“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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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抱厦中的陈嬷嬷听见动静，心中一惊，忙要起身过去看是什么情况，又想起孟纾丞的话，只能退回去等着吩咐。

    卫窈窈咧嘴嘻嘻笑。

    陈嬷嬷带着几个侍仆提着食盒恭敬地进屋，一进门便看到脚炉的盖子，再看见地上的情形，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抬眸，两人好好地坐在暖阁内，中间隔着一张炕桌，气氛虽然诡异，但也不像吵过架的样子。

    孟纾丞手臂落下，薄唇启了启，在他开口讲道理前，卫窈窈扑过去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低低地说了一句话。

    脚踏上的脚炉突然被孟纾丞踢翻，在地上滚了两圈，锃亮的铜盖掉落，烧红的炭火洒了一地，漂亮的地毡立刻印上痕迹，烫出破洞。

    厨房送的是烧菜汤, 未放脂油, 用鸡汤小火煨制, 放有嫩菜心, 火腿丁, 卫窈窈捏着调羹，尝了一小口, 鲜甜不腻，又喝了两勺, 整个人都仿佛暖烘烘的。

    卫窈窈眨了一下眼睛, 看他在泛黄的烛光下的神色，冷静持重, 端方克制，是他一贯的模样, 可是和他方才判若两人呢！

    第72章 二更

    孟纾丞命人上了孟大老爷的爱喝的茶。

    卫窈窈喝了两碗汤又就着几碟清炒吃了小半碗米饭，点了点头，她也不习惯晚上吃得太饱，拿起手旁的茶盏呷一口清茶，压了压嘴里的味道。

    孟纾丞全然拿她没有办法，坐在她身边陪她用了几口，提醒道：“过会儿要睡觉，别用太多。”

    一刻钟后卧房里才传来动静。

    孟纾丞拿着巾子帮她擦去唇上的汤渍, 答非所问：“下次别了。”

    陈嬷嬷跨过炭块，只粗粗扫一眼就看到地毡上的洞，卫窈窈搬到沉楹堂来，换过不少物件，只这地毡没换过，想来是很喜欢的，破成这般，真是可惜了。

    卫窈窈格外安分，手指动了动，没敢接，只是抿了一下唇，瞅着他，小心翼翼的问：“还给我吃吗？”

    卫窈窈啄啄下巴：“知道啦，知道啦。”

    清新的茶水滑入喉咙，卫窈窈眼眸一凝，垂眸牙齿磕了一下杯沿，还是有那么一点害羞的。

    陈嬷嬷应诺，忙带着人下去了。

    因着是夜宵，吃食准备得不多，但大大小小的碟子也能摆满一张炕桌，卫窈窈脸上还带着绯红，她目光循着陈嬷嬷的手和桌面，咽了咽喉咙。

    孟纾丞起身捏捏她的手心：“去睡觉，别熬太晚。”

    孟纾丞沉吸一口气，将筷子搁到筷架上, 起身坐到她身旁，沉默着挽起宽袖，给她盛汤了一碗, 轻轻地拿起她的手，让她捧在掌心：“先暖腹。”

    她也不敢放松，警醒着走到暖阁前，想将之前送来给卫窈窈敷眼睛的巾子收下去，却没看到，也不敢过问，往后退一步，打开侍仆手里的食盒，将里头的吃食一一拿出摆上。

    孟纾丞眼睫轻抬，看了卫窈窈一眼，拿起筷箸递给卫窈窈，面色沉静：“过会儿再来收拾。”

    孟纾丞来到前院书房，孟大老爷已经来了。

    一声巨响。

    孟纾丞顿了片刻，脑海中闪过那一幕，握着巾子的手指颤了一下。

    她推推孟纾丞。

    卫窈窈清咳一声：“你不是还有事情吗？快去吧！”

    卫窈窈眼里闪过狡黠：“你不喜欢吗？”

    “呐，”卫窈窈摊摊手, 一脸看破他的神情，“你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