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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纾丞帮她擦干挂在面颊上的泪珠，柔声道：“起床就能看到了。”

    “我们在不在一起，能不能在一起，决定权在你自己手上，和别的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可是，可是要是他说出去怎么办？我和他……，你……”卫窈窈讷讷地说，有些语无伦次，最后只能眨巴眼睛掉眼泪。

    卫窈窈哇的一声哭出来，内室的孟纾丞脚步微顿，还是没有过去打扰。

    “我也不行。”

    红玉应诺：“诶！姑娘是我。”

    卫窈窈喉咙发涩，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在换衣服，卫窈窈坐在床上发愣，直到有些进屋了她都不知道。

    一道温柔的声音从帐外传来：“姑娘要我服侍吗？”

    今日淌的眼泪比前头十几年都多，往后的眼泪似乎也被她预支光了。

    这仿佛是一个死局，一个永远无法解开的死局。

    “要是他死了，我们也不会再在一起了？是不是？”卫窈窈好一会儿，才敢说出这句话。

    卫窈窈愣了一下，才恍然明白他的意思，干巴巴的哦了一声。

    “柏哥儿还说你以为我死了，偷偷给我烧纸呢！”

    卫窈窈用她红肿的眼睛怒瞪着梁实满：“我不是。”

    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她推开他，偏头看着别处：“我是不是很坏？可我就是这样的人。”

    孟纾丞托住她的下巴，不许她逃避，让她看着自己。

    孟纾丞话音一转：“有几个故人在等你。”

    梁实满蹲在她面前，嘿嘿笑：“我看就是。”

    “放心，他也没有死。”

    宋鹤元要是没有死，他会是悬在她头顶永远都可能掉落的剑。

    卫窈窈看他这样，有些害怕，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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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窈窈收了眼泪，疑惑地看着他。

    “卫祎，我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你是个哭包。”

    “啊？哇——”

    只要他下定了决心要与她在一起，别说她和孟池只是定亲，便是遇到她时，他们已然成亲，他也不会舍下她，更不会在乎世人的眼光。

    卫窈窈猛地抬头，看过去。

    “卫祎，没有人值得你以生命为代价报复和奉献。”

    红玉撩开帐幔，红着眼睛，带着笑。

    要是死了，那他便是搁在她和他们镇国公府中间的一条人命。

    卫窈窈抽泣得更厉害了。

    犹豫了片刻，抬眸，很认真地看着他：“可是，我就是想要他死。”

    梁实满没想到突然被揭了老底，一张小白脸涨得通红，抬头想找陈宁柏算账，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去了。

    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怕她受伤害。

    但孟纾丞不入她设想的局，他已然猜到昨夜孟池对她说了什么，心中撼动，并没有觉得高兴或是欣慰，反而升起了一丝怒意：“所以你想一命换一命？”

    孟纾丞穿到一半的衣服沾满了她的泪水，也不能再穿，好在陈嬷嬷准备的两套衣服。

    卫窈窈觉得她真不该为他流眼泪，好丢脸，这辈子都没有这么丢脸过。

    孟纾丞低头轻笑：“你当我怕？”

    故人？

    红玉忙过去哄她：“姑娘别哭了，柏哥儿和满哥儿也在，他们去吃早膳了，等你起来就能看到了。”

    孟纾丞摸了摸她的头，正要开口，门外传来嘈杂声。

    卫窈窈用力眨了眨眼睛，唇瓣动了动，似乎不敢相信，又迫切的希望这是真实的，她傻傻地看着她：“红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