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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常说腊月天天过节。”月娘将手里的罐子一一放到炕桌上。

    秦靳舟哪里还喝得下茶，抄过被自己放到一旁的判牍起身：“走了。”

    孟纾丞给自己也添上茶，将茶壶放到茶炉上，抬眸回敬他一个看好戏的眼神。

    秦靳舟见孟纾丞一副宠辱不惊，疏离禁欲，甚至有些不解风情的姿态，将手边的茶盏往外推，看好戏一样看着他，毕竟这可是孟纾丞。

    第二日卫宅刚开门就收到了镇国公府送来的腊八粥。

    卫窈窈手指微顿，把红豆丢进篮子里，若无其事地拍拍手：“反正就是不一样。”

    腊八粥除了自家吃，还要送给亲邻好友，卫家没有别的亲戚，只要送给左右邻居和镇国公府就好了，月娘手艺也不错，自告奋勇，不过打算先煮给卫窈窈尝尝看，看她满不满意。

    闻谨追问月娘低声问：“这腊八粥可有别的花头？”

    秦靳舟知道比旁人多，可不会简单的以为他抛弃那姑娘了，近来又与他一起处事，看出他有些不同，正好手头的事情告一段落，他闲着无事做，忍不住过来调侃几句。

    秦靳舟哼笑，勾了圈椅坐下：“你可别挖苦我，我这是凭着过来人的经验看出来的。”

    思及此，孟纾丞眉头皱了皱。

    秦靳舟听他不冷不热的声音，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最近心情不好？”

    孟纾丞点点头；“嗯。”

    孟纾丞轻笑一声，他自然知道自己近来心绪相较往常是有些燥闷，略算了算，他与卫窈窈也有七八日没有见面了。

    红玉低头笑了笑，给月娘使了使眼色。

    月娘上前道：“姑娘那些豆子够了。”

    孟纾丞瞥了一眼茶盏，起身绕到茶炉前，宽袖微挽，提着茶壶给他斟上茶，神色平和，说出来的话却能气死秦靳舟：“放心我和你不同，明年给你送喜帖。”

    卫窈窈自然是很给面子，早膳就吃了孟家送来的腊八粥，又让月娘将她们准备的腊八粥装起来，让闻谨带回去。

    说是芝麻糖铺的老板要回乡过年，她去晚了，就买不到了。

    他这样子实在不像关心，反而像极了在看热闹。

    卫窈窈喜欢过年过节，总觉得每到这个时候，一家人都聚在一起很热闹，兴致勃勃地坐在炕桌旁挑红豆，等着明天用来煮腊八粥。

    家里不缺银子，买的食材都是上等的，她正在挑的红豆哪个不是颗颗饱满，月娘也不知道她在挑什么。

    她听陈嬷嬷说煮腊八粥的食材，要她自己亲手挑的才有意义。

    孟纾丞扯唇：“不知秦指挥使什么时候学会了看相的本领？”

    满京城谁不知道孟阁老从济宁带回来了个女子，听说那女子是他在乌鸣山沉船时救上来的，收为外室，甚是宠爱，京里多少双眼睛盯着他，自然也知道前段日子那女子被他送出府了。

    进了腊月，便快到年节，上回见面，也未与她好好说几句话，她当时忙着要去买东街的芝麻糖。

    他和卫窈窈只是暂时分居两地，最多大半年，往后日日夜夜都会在一起，而秦靳舟可不一样了，他心上人可是已经嫁人。

    秦靳舟脸上的笑容僵在脸上，可没有想到回旋镖会扎到自己身上。

    孟纾丞嗯了一声，像是想到了什么，也笑起来，略带深意地看着他：“过来人？”

    “自然是挑漂亮的。”卫窈窈理直气壮地说。

    “可是煮熟了，吃到肚子里都一样了啊！”绿萼疑问。

    那边卫窈窈正风风火火地忙着过年，明儿就是腊月初八，腊八节。

    卫窈窈哦了一声把篮子递给她。

    秦靳舟听出他的嘲讽，心里不是滋味儿，啧了一声：“好心关心你，你还不识好歹，我可听说你把那姑娘送出府了，怎么？吵架了？说来听听，我给你出出主意。”

    “你可别像我，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卫窈窈点点头：“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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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纾丞坐回案后，捧着茶盏，慢悠悠地吹去上面的浮沫，抿了一口茶，眉梢微扬：“尝尝这茶如何？”

    “我现在去煮一锅给姑娘尝尝。”月娘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