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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说，下人就是下人，鼠目寸光。”曲溱心头的恐惧散去后，又开始嘲讽赵长夏不识抬举。

    “州学助教掌管文教方面的事务，是九品的官。”曲清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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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路上，曲湖小声地问曲源：“这事是否要跟爹他们说？”

    曲湖看了眼心不在焉的曲洋，觉得他回去后立马就会跟曲镇说这事，为避免失去先机，他觉得还是得跟他爹提一提这事。

    他们兄弟几人又给曲洋施加压力：“这事还是别告诉四叔父了，毕竟你输给赵长夏也挺丢人的。还有吕参军的身份，你得守口如瓶，不能让赵长夏知道，不然他肯定会在我们面前嘚瑟。”

    她其实有些替赵长夏感到高兴，要知道她的兄长可是“他”的手下败将呢！

    她向曲清江道歉：“要不是我提议去看大哥比赛，也不会连累乐姐姐无端惹上这种事。”

    “不过赵长夏那小子还真是深藏不露。”曲源道。

    除了说那句“在对方擅长的领域击败对方更有成就感”时，态度颇为嚣张之外，其余时候都不曾流露出胜利者的姿态，不提的话都看不出她刚才赢得了一场比赛。

    “我说实话你不乐意听，为何还要问这么多呢？”

    虽然众人认为吕继简确实不会因为这些小事而对他们留下坏印象，影响了他们的前程，但输给一个刚学会蹴鞠的新人赵长夏这事还是严重打击了他们的信心，也败坏了他们的兴致。他们没了继续玩蹴鞠的心思，便各自散去。

    “我保住不会说出去。”曲洋也觉得自己输给赵长夏很是丢人，他踢蹴鞠好几年了，却比不过刚学蹴鞠的赵长夏，传出去，他也没面目在蹴鞠圈里混了。

    ——

    曲嘉雨：“……”

    说实话，赵长夏最后踢向球门的那一脚，实在是太干脆利落了，有那么一瞬，她都想大声欢呼起来。

    曲嘉雨哑口无言，哼了声，坐回马车里去。

    赵长夏道：“天赋好。”

    十年前水灾的时候粮食价格高涨，米价去到了三百文一石，两千石粮食便值六十万钱，哪怕放到如今，这笔赈灾款也不少了。

    “这怎能怪你呢？明眼人都看得出是对方有意挑事。”曲清江确实被胡惟务气到了，但她也知道这与曲嘉雨无关。只要曲湖他们一日未能如愿吃绝户，便一日不会停止找她们的麻烦。

    亏她还因为这场蹴鞠比赛而稍微对“他”改观，没想到“他”的嘴巴还是这么坏！

    曲湖眯了眯眼：“我观他的反应似乎并不知道吕继简是何人，吕继简的身份我们得瞒紧了，不能让他知道，否则他肯定会趁此机会攀龙附凤，日后行事更加嚣张，只怕要压我们一头。”

    曲清江笑着给曲嘉雨解释：“她先前连蹴鞠的规矩都不懂，真没骗你。”

    赵长夏与曲清江不知道她们引发了明德书院学生间的信任危机，曲嘉雨叽叽喳喳地问赵长夏第一次踢蹴鞠如何能踢得这么准。

    “你是问题少女吗？哪儿来这么多问题？”赵长夏道。

    真正仗势欺人的人反过来指责没有权势的赵长夏仗势欺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曲嘉雨看了眼淡定的赵长夏，道：“那你赢了，怎么都不高兴呢？”

    曲源颔首，又叮咛曲溱不要跟赵长夏、曲清江提吕继简的身份。

    曲清江成亲的时候，虽然岳家没有来人，但是她的舅舅岳炎方还是让人快马加鞭送了一份贺礼回来，是教导曲清江的娘亲岳氏刺绣的皇绣洛春鸠的《鸳鸯图》。

    曲源年长曲湖三岁，考虑事情也比他多，道：“就算我们不说，曲洋能忍住不跟四叔父说？”

    曲嘉雨道：“怕什么，乐姐姐的舅舅还是在京中为官的呢！”

    “难怪他如此嚣张。”曲清江叹气。

    赵长夏忽然问：“助教是什么？”

    “听大哥说，胡惟务之父不是靠自己的学问考上的助教，而是在十年前，这一带发生过一次水灾，朝廷为了号召富户赈灾，特许纳粟授官。胡家纳粟两千石，被授官助教。”曲嘉雨道。

    曲嘉雨：“……，谦虚是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