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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配让祁清和为之受伤？

    云江蓠扶着她慢慢坐了下来，小声问道。

    云江蓠压下了翻涌上来的涩意，弯腰去静静看着祁清和，轻轻握住了她的指尖。

    “人生在世，最怕日后悔恨。”

    祁清和垂着眼帘，顺着声音‘看’向了她，即便这会儿瞧不到姑娘的脸，她也能想象出云江蓠此刻的神情。

    姑娘强忍着那些酸痛，哽咽着一字字说道，恨不得刻入骨髓中。

    “……先生。”

    顾寄欢捏着她的腰，斜着眸子瞥了眼一旁沉下脸色的云江蓠，有些轻蔑地勾了勾唇。

    云江蓠眸前一片朦胧，抬头望着女人的脸颊，紧紧抓着她的指尖不放：“……先生……”

    “我年岁已高，一路走过来所留悔恨之事无数、失去之人也不胜枚举，如今怕是不能再少一个新收来的小弟子了。”

    祁清和微微颔首，顺着她的话去了床边。眼前瞧不见，神识中有些密密麻麻的刺痛，叫她脚下行得略有些不稳，索性有身旁的云江蓠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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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可是伤口处痛？”

    女人弯腰，摸索着为她细细擦去了泪珠，神情是难得的温柔。

    赤子心炙热，虽单纯莽撞，却总能叫人熨帖。

    “这皆是我的私心，阿蓠不必为之难过而有所负担。”

    祁清和不忘见缝插针给自己立人设。

    “……先生可否答应我，不要离开江蓠？”

    【君待我以真心，我自还君以真情。】

    坚韧的姑娘在安置好她后，终是没能忍住，跪下抵着祁清和的手不住地落泪：“是我无能，害得先生这般地步。”

    也该感谢当年云晚妤将云江蓠送走，才没有让她沾染上氏族中勾心斗角的印记。

    “先生！”

    五感失其一。

    云江蓠眉宇间的冷郁在祁清和面前总是无隐无踪，此刻也不顾了平日中的教养礼节，只晓得紧紧抓着女人苍白近似透明的指尖，像是握住了最后一根支撑她行走下去的稻草。

    “无事。”

    她分不清那日云晚妤鞭上的毒素，附近虽有医药坊，可人多眼杂，也无法去请医修来查看。

    “……再去床上休憩会儿罢，我为您上药。”

    熟悉的温度叫人着迷，她也见好就收，在祁清和反应过来想要拔剑前松开了女人，随后上下打量了一番云江蓠，嗤笑骂道：“废物东西。”

    祁清和低叹着伸手抚了抚姑娘的脸颊，摸到了上边湿漉滚烫的泪珠。

    “我这一生活得已经够长了，早已不在乎生死病痛，却唯独怕日后午夜梦回时的悔不当初。”

    祁清和冷眼瞧着顾寄欢消失地那寸地方，眉宇间隐隐浮出些许杀意来。她抬起指尖擦了擦唇瓣，刚想与云江蓠说什么，喉咙中便陡然涌上一股子腥甜之意，叫她眼前发黑，只撑着桌面垂头缓了缓。

    祁清和垂了垂眼帘，咽下了那口腥甜，可眼前却并未缓解，反倒愈加昏暗无光。

    她第一次如此亲昵地唤云江蓠，却让姑娘止不住的摇头落泪，口中发不出声来。

    在凛冽剑光到来的一刹那，黑袍的身影已消失在了原地。

    云江蓠见她如此，也顾不得其他，赶紧走上前去扶住了她，很是担忧地唤了声。

    “你是我的学生，我若不救你，那日后又该如何自处？”

    “……此后便由江蓠保护先生，纵然拼尽性命，也再不会叫先生受伤受辱！”

    先生不惜生命救下江蓠，江蓠自还之以命。

    她虽是否认了，但云江蓠却看出了她的异样，那双素来明亮如落星辰般的瞳孔中此时竟一片空洞黯然，叫云江蓠的指尖都忍不住僵了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