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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呢？”

    虞九笙漫不经心地瞥了几眼厨房中的布置，便不甚感兴趣地收回了目光。她神色漠然浅淡，但说出的话却是含着柔和的笑意。

    虞九笙看着这个满脸不解的蠢崽子，微微眯眸补上了一句：“会被骂得很惨，会被说成勾结魔族的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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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姑娘的五官还未脱稚气，但此时却肃然着面容与她说：“我是医修，我的职责是救命，祖父没有告诉过我一定要救人族的性命，而不顾倒在我面前的魔族。”

    “家中本就只剩我与祖父，我自小就没见过父母，是祖父把我养大的，他几年前也已去世了。”

    “你说得对！”

    小姑娘有些懵，举着捣药杵侧过身子瞧了她一眼，有些迷惑地问她：“为什么你要这么问？”

    祁清和随意点了点头，开始捣药，她准备留些草药做药丸，然后给虞九笙煎一副药汤。

    “嗯？”

    “没事的。”

    她认真地反问虞九笙。

    虞九笙垂了垂眼帘，勾唇低声问道。

    祁清和抱着药物走到了一旁的木桌旁，将手中的东西都小心放下分类摆好，然后拿过一旁都泛黄了的册子认真对照着看了看。

    “魔族的命与人族的命有什么不同吗？”

    “是的，你叫我阿禾就好啦。”

    她在一旁的抹布上擦了擦手，赶紧掏出一本小册子开始记东西。

    “可以唤你禾儿吗？”

    “……你就不怕我是杀人如麻的恶人，救了我之后会导致更多的人死亡？”

    虞九笙：“……抱歉。”

    连着发中那两颗小绒球都不似方才般轻快的晃动，有些恹恹的垂下了些。

    她侧身翻了翻一旁泛黄的小册子，又有些苦恼了。

    虞九笙负手看着她，跟着她慢慢走进了一旁特地开设出来的小厨房，里面没有别的用处，就是日常炼药煎药的地方。

    “可……我是魔族，你为什么要救我呢？”

    小姑娘垂着脑袋摇了摇，又开始使劲儿捣药了：“我祖父是个很厉害的医修，所以我也要好好学医，继承他的衣钵！”

    祁清和闻言一愣，随即认真思考了一下，眸子陡然发了光。

    “……什么？”

    小姑娘眸子亮亮地朝着她解释。

    “小神医是不是叫做青禾？”

    “如果他乱杀无辜，少了一味药，他也会在杀性大发的时候爆体而亡。”

    “我又为什么要怕被他们骂？”

    虞九笙轻呵，神色晦暗不明，瞳孔中略有几分嘲讽。

    小姑娘弯了弯漂亮的桃花眼，头上的小绒球再次欢快起来。

    祁清和垂了垂眼帘，手中动作不停。

    “我以后给人治病的时候就先扣下一味药材，不给他全治好，然后再看他是不是好人。”

    虞九笙：……？

    似是提到伤心处，小姑娘的声音黯淡了些，手中动作稍稍一顿。

    她的语调实在太过真实而疑惑了，让虞九笙竟都一时愣了下。

    “谢谢你提醒了我。”

    女人微怔。

    “……你是正道修士，我是魔族，你若是救我，会被人骂的。”

    “可以的。”

    女人垂眸，伸手去拂过一旁墙上挂着的穴位图，低笑问她。

    “禾儿的长辈呢？”

    祁清和歪了歪头，似懂非懂地看着她，忍不住蹙了蹙眉头。

    “纵然仅是一只灵智低弱的妖族，也同样如此。”

    “只不过要好好研究该扣哪味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