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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十年压抑存留下来的情意与思绪……

    祁清和用着这几日来最温柔的眼神来看女修，含笑感慨：“姐姐真是与当初一般无二。”

    “当初离璟的两剑打醒了我，你不可能只是我一个人的。”

    女人直直对上了道修的眸子，认真告诉她：“与其说我喜欢欢儿，不如说我喜欢她给我的爱。”

    她方才想说的并非是这个。

    祁清和缓缓打量着她，突然笑问：“姐姐难道没有发现吗？”

    那些话便尽数堵在了咽喉中，而先一步自唇齿间吐露的……竟是这样一句好似在拈酸吃醋般的提醒。

    女人侧过身子瞥了眼后面已红了眼眶的道修，神色中却不为所动，只淡淡继续自己的话：“你有师门长辈要遵从、有弟子晚辈要爱护。又是天生道骨，生来就压着比旁人更重的负担。”

    洛云伊心中压着太多的话了。

    “欢儿的眸子与你很像呐。”

    “她有与你肖似的容貌，有能让我欢喜的性子，又能给出我所需要的温度。”

    有人盼她长成，自然也有人盼她堕落深渊、再爬不起来。

    “道君要与我谈些什么呢？”

    她话说了半句，却陡然止住了，僵立在原地，怔怔看着心爱的姑娘难得展露的笑颜。

    “……卿卿……”

    祁清和随手拂了拂袖，平静地坐下了。

    洛云伊神色一顿，眸中的光亮再次灰暗了下去，唇瓣轻动，沉默着没有反驳。

    没有人在意洛云伊的想法，因她身负这万年难得一遇的天生道骨，所以她的命早在出生的那一刻注定要献祭给天道众生。

    等终于进了洛云伊房中，妥善布下隔音阵法，祁清和才淡了神色，也不再遮掩，抬手摘下了自己的面具，露出较洛云伊记忆中的更为成熟些的面容。

    她歪着脑袋回忆道：“当初便定下的名字，本想给你个惊喜的，哪料到后来发生的事情呢？”

    悔恨、思念、爱意、期许……

    祁清和负手转了转：“我那日深受重伤，归去养了近二十年才得以出来，后来四处游历时在乱葬岗遇见了欢儿。”

    顾寄欢的眸子稍圆一些，其余的都与洛云伊如出一辙。

    女人朝着道修走近了些，就在她愣怔的目光下抬手扯了扯道修的唇角，慢悠悠地告诉她：“尤其像你笑起来的时候。”

    祁清和看着面前的满目怆然的女修，脸上的笑意复而散去了些：“我当初将招魂铃赠予姐姐，便是想了结了些前缘，日后如不相识的陌生人便罢。”

    “她才是最适合我的姑娘。”

    “嘘。”

    她背对着洛云伊低叹：“那孩子可与你长得真像啊，尤其是这双凤眼……”

    她的房间也在三楼，但离祁清和的有些远。

    “但，我倒更喜欢她。”

    “欢儿可以只属于我，可以全心全意不顾一切地来爱我。她胆怯又炙热，眼睛里只有我。”

    她弯着桃花眸，戏谑地一字一字评价道：“古板、刚直、不善言语。”

    她分明已在心中打了一个又一个的稿子，可经过了方才的那一幕、如今又看见了自己心爱的姑娘面具下熟悉的容颜……

    祁清和蹙了蹙眉，轻轻点了点唇瓣：“姐姐不要唤错了，我现在叫祁清和。”

    她不可能是专属于贺卿卿的道侣。

    祁清和的眸色黯了些，但随之却又溢出了点点柔和的笑意：“但欢儿与你不一样。”

    她以这最后一句话，结束了今日的面谈。

    洛云伊敛了些打量描摹着她面容的贪婪目光，微抿唇：“……她与你是师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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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生道骨，自她出世便受全界瞩目关注。她的身上承担着的是所有长辈的期盼以及旁人的……恶意和冷眼旁观。

    “是我配不上姐姐，姐姐也不必再牵挂着卿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