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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一个个令她头疼的难缠情债更为重要。
很快她就会后悔了。
颇为沉默地盯着她的黎知鸢也顾不上自己心中的矜傲,赶紧上前想要伸手去捉住她,但眼前又浮现出刚才那一幕所见的红印、心中不舍得再叫她受伤,只好僵硬着指尖拦在了她的面前,眉间微蹙,脸色瞬间苍白了下来:“你要扔下我吗?”
顾寄欢哪里是当真在哭?!
她非但明白这是自己的小将军心软的表现,亦从顾寄欢委屈乖顺的皮子下看透了她早已雀跃欢喜起来的内里。
祁清和怎会不知道?
没了之前的咄咄逼人,只像是个被训斥后委屈巴巴垂下了耳朵的幼犬,僵硬着身子乖乖站在原地,不敢再靠近似的,瞧着可怜极了。
祁清和身上本就容易留印,这毛病从降生那一刻就有、不足为奇,因此她仅淡淡瞥了一眼,倒也不甚在意,只轻轻拂了拂袖,最后一分耐心也隐隐宣告殆尽,眸色冷凝微沉,自转身朝着一处走去。
她既偏过了头,目光便不可避免地会瞥过红着眼眶垂头站在原地的姑娘。
祁清和素来软硬不吃,但如今她瞧着默默垂泪的姑娘,喉中冷硬的话便被卡了一半,心中竟是生了些无可奈何的挫败感。
然而……
她微微摇了摇头,对着黎知鸢低声道了句,随即继续朝着这座城池的临江处走去。
祁清和没有出声制止,顾寄欢自红着双眸小心地踏上了小舟。
黎知鸢稳居高位太久,习惯而养成的骄傲只在祁清和面前收敛,如今面对顾寄欢,心中倒也想着如何才能将这人悄无声息地处理掉,却是看不上这人的手段和背地动作的把戏的。
“……且上来罢。”
祁清和足下一顿,缓缓侧过身子扫了女人一眼。
可当祁清和正眼瞧来时,她们又都是垂着眼帘的正经样了,叫她心中无语凝噎。
装模作样的小畜生。
她的眼睛里含着水光,瞳孔中却溢满了对黎知鸢的胜券在握般的挑衅和嘲讽。
黎知鸢又怎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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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冷着脸漠然收回了目光,唇瓣抿得愈紧了几分,袖中指尖微捏。
或是怕惹恼爱人,亦或是不屑于如拈酸妒妇一样撒泼,黎知鸢仅用冷眼应付顾寄欢的挑衅。
祁清和有自己的心思,她想靠这些人寻得失去的记忆。
她不是蠢货,这两人在短短一路上背着她做了多少小动作,她心中也大概是清楚的。
等她们行至江边时,祁清和抬手将小舟放了出来,这才回眸去一一看过她们二人。
冥冥之中有道声音告诉她,所有的不为人知的真相都藏在她失去的那部分记忆之中。
女人行于祁清和身旁,眼帘遮掩住的眸子中含着几许阴冷杀意,在那一瞬间仿若无意间侧眸朝后投去一眼,却正巧对上了在祁清和面前还可怜流泪的姑娘的眼睛,脸色便不觉沉了下去。
在第无数次面对自己身前的两杯同时递来的茶水时,祁清和都已无力叹息,只想着将这两个人赶紧踹出自己的小船。
亦因祁清和没有制止,黎知鸢就无法阻止顾寄欢的动作。
可是她仍旧选择了一种近乎于默认般的态度,纵容姑娘跟在她的身后。
“南南!”
不为其他,仅为医者的修养。
来时仅有两个人,去时却多了一个黑裙的小尾巴,亦步亦趋地跟在祁清和的身后,稍圆些的丹凤眸湿漉一片,宛如个受了气的小媳妇儿。
“我身子仍旧疼得厉害,我们回船上去好不好?”
灰蓝裙角仅轻扬起了些许,便随着祁清和进入船舱的动作而飘然落下掩去,只给外边两人留下一道被裙衫勾勒出的婀娜纤细的背影,诱着人不住地想要靠近、想要将这只鹰捉在手心之中,牢牢锁住、叫她只能在自己的面前显露这般风韵。
这很重要。
“回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