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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九笙纵然已在本体记忆中知晓了这一世阿和的遭遇，此时听了这一番话后心中仍是忍不住地抽痛心疼，袖中指尖微捏，压下了那些戾气，对着姑娘柔声地安抚道:“我并非想截你的仇人，只是想为你将他们杀去罢了。”

    女帝撑着满身痕迹倚在床头，死死看着手中的一张纸条，眉间暗沉幽冷，竟是突然勾了唇。

    散修抖了抖烟嘴，长叹了一口气:“何必这么纠缠着呢？”

    贺卿卿一挑眉，心下怒意稍缓，有些惊奇地从枝叶中探出脑袋去瞧她:“替我杀？你又是谁？凭什么替我杀？”

    什么？

    “有意思。”

    黎知鸢一愣，直直盯向了女人，有些不可置信地反复确认方才她听见的那两个字。

    “我为魔，你为妖女。妖魔岂不合该是天生一对？”

    “我心悦于你，甘愿做你手中利刃屠刀。”

    女魔抬手抱紧了她，弯眸纵溺而笑:“求之不得。”

    早已跑至北大陆边界处的散修突然打了个喷嚏，抬手揉了揉鼻尖，又重重地吸了口烟，仰头倒在租来的小船上，肆意享受着失而复得的自由自在。

    “好啊。”

    她慢悠悠吐出了一口白雾，不禁如此感慨。

    “心悦我？”

    她压了压怒火，好声好气地与这人讲道理:“他们挖我道骨、剥我筋脉，把我吊死在刑台上变成这幅不人不鬼的模样，你就算有再多仇怨，也得按着先来后到的规矩把这些人的命给我啊！”

    “我知晓你心中怨恨，但是鬼道难修，杀戮太多易结因果，不如让我替你动手，可好？”

    “你要了我的身子，就想这么走了？做梦！”

    黎知鸢咬牙看着眼前这眉眼懒散不羁的薄凉无情之人，只恨不得将人强行绑回去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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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抬头看向她，温柔地朝着她抬起了双手，含笑回道:“自然是都喜欢，无论什么样我都爱。”

    黎知鸢心头的火苗霎时如被泼上冷水，噗的一声熄灭了，气也不是笑也不是，有些狐疑地再三打量了这满脸无辜真诚的女人，却还是被她嘴里那似真似假的饿给哄了过去，紧抿着唇角牵着人回了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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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嘲讽哼笑不止:“你是喜欢从前那个道君，还是喜欢现在的妖女？”

    散修一脸无辜，负手重复了一遍:“我说好啊，我留下来。”

    女帝怒极反笑，但终究是吸取了之前的教训，并不敢对着人有多强硬，隐忍压下了心头酸涩与怒意，低声问她:“留下来不好吗？我……”

    姑娘软软地与女人撒娇，甜蜜地朝着她眨了眨潋滟的眸子:“这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啦！”

    小妖女勾着女魔的脖子，凑近她的耳畔低低闷笑:“我的招魂铃中还缺一个主魂，你来补这个空好不好？”

    “是吗？”

    贺卿卿一呆，歪着脑袋打量了她许久，随即大笑，撑着树枝直直纵身一跃，红裙蹁跹飞扬，如红日般落至了青裙女魔的怀中。

    她收起烟斗摸了摸肚子，歪头问女帝:“我好像饿了，有吃食吗？”

    然而，第二日。

    一.拍.两.散。

    “祁.清.和！”

    “……有。”

    “还是这样好啊。”

    露.水.情.缘。

    灰袍的散修有些无奈地捏着长柄烟斗吸了口，苦恼着看眼前的华服女人，不懂为何就跟她说不清。

    “你看，咱们只是露水情缘，欢好后一拍两散岂不更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