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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潺的试卷找的差不多，只差一张，他不太愿意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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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科还能刚刚好考90分？”

    试卷头上红红的数字还是和以前一样，一如既往地稳定，就像他对英语这个学科一如既往地讨厌。就算他转到新学校，英语这个科目还是摆脱不掉，90分这个不上不下的数字一直跟他如影随形，如同他对这个科目复杂的感情。

    没想到被吼的人却突然笑起来，笑出来的气息呵在夏潺的脸上，他们的距离不过咫尺，“我发现，你跟我生气的时候并不结巴，说话还挺顺溜的。”

    试卷像雪花片一样在教室里飞来飞去。一经批改完登好成绩，各科老师就让科代表把试卷分发下去。几个科代表拿着厚厚的一叠试卷在教室里穿行，发到后来都乱了，大家只能在乱七八糟的一堆试卷里扒拉自己的卷子。

    “我…我偏科不…不可以吗？”

    夏潺抬眼看了一眼江白瑜，那眼神，莫名带了点幽怨在里面，搞的江白瑜挺莫名其妙的。

    江白瑜把脑袋嗑在书堆上，“小结巴，我错了。”

    就是讨厌，就是讨厌，讨厌英语怎么啦？

    他的动作做的很熟练，虽然不明显，但还是被江白瑜发现了，他问:“你不喜欢英语？”

    江白瑜无语地看着那堆书，这是他们之间的楚河汉界吗？

    夏潺看着江白瑜一脸笃定的神情，恨不得把角落里那张试卷拿出来糊他脸上。

    一张薄薄的成绩单，几个简单的数字，把一个学生几个星期几个月的努力用肉眼可见的指标量化了出来。仔细想来，这其实是一件不可思议甚至是荒唐的事，但是，没有一个身处其中的人会对它提出异议。学生从排名中看到自己与他人的差距，从成绩中估算自己与理想学校的距离。

    夏潺把桌面前一叠堆成小山一样的书推到他和江白瑜的中间，然后，趴在课桌上完全躲避掉江白瑜的视线。

    走到座位后，把其中的一张试卷放到夏潺面前，“你的，英语试卷。”

    “谁，谁骗你啦！”夏潺死不承认，然后还使劲儿眨了两下眼睛，好像要把江白瑜明察出来的那点秋毫给眨掉。

    只有一点点而已。

    江白瑜个子高，那堆书完全不能挡住他，奈何夏潺不肯理他，自顾自趴在课桌上，也不抬头看他。

    人还没个讨厌的东西吗？

    虽然他在心里回答的是何止不喜欢而是讨厌，但他还是摇摇头，“没…没有。”

    夏潺心想，我表现的那么明显吗？

    “不准叫我小结巴。”夏潺直起身，把脑袋凑到江白瑜眼前，眼睛瞪的圆圆的，他自以为在吼江白瑜。

    夏潺不动声色地把英语试卷折起来，放进桌肚的角落里，并没有和刚刚整理好的试卷放在一起。

    江白瑜真讨厌！

    江白瑜把椅子拉开，椅子脚在地面滑出刺啦一声，虽然在喧闹的教室里声音并不大，但还是落到了夏潺的耳朵里。

    每一个赶考的人，都在用三年的时候追逐一个满意的数字，那个数字，决定了他们是得到理想学校的录取通知书还是与它擦肩而过。

    “谢谢。”他对江白瑜说。

    推是不可能推掉的，那样只会弄巧成拙，他的小同桌会更生气。

    江白瑜从前面走下来，手里拿着几张试卷。

    闷热的夏天，一点多余的声音都能让人心生烦躁。

    “是嘛？”夏潺成功被带偏了重点，“我…我本来就…就不是很结巴。”

    这话对江白瑜没有产生任何说服力，江白瑜指指他的眼睛，说:“你不仅是小结巴，还是个小骗子。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出来了，你在骗我。”

    他的小同桌脾气挺多的。

    “不，不要你管。”

    此时，江白瑜不得不化身福尔摩斯，揭穿他的死鸭子嘴硬，“我看了你的排名，其他成绩都很高，尤其是语文，数学也不差，在一众高分里英语的分数就格外突出。还有，你刚刚对英语试卷的态度…嗯…就像是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妃子。”

    心里的小人儿咬牙切齿地对面前这个揭穿他心思的恶劣同桌吼了一通，夏潺抿着嘴，脸都要鼓成河豚了。

    他安安稳稳地坐在位置上，把找到的试卷一张张重合起来放好，方便上课的时候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