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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潺惊，“我、汤还没喝完。”

    江白瑜眼神微动，似冰块裂出一道缝，有水慢慢沁出来，他缓下了语气，“跟谁喝的？”

    脖子撑的难受，夏潺眼里现出一点祈求神色。

    “我、我再喝一口…”

    夏潺觉得向南肯定是个缺少朋友关爱的人，不然他怎么会第二次见面就把自己的家庭情况告诉了他，他说他爸从来不管他，只知道给他钱，他妈妈去世的早，他是被外婆养大的，外婆院子里种了颗洋槐树，一到春天就挂满风铃一样的洋槐花。

    汤已经冷了，向南把他企图去抱碗的动作制止，“下次再喝。”

    他说，外婆肯定希望你能好好学习，好好长大。夏潺看着向南，他的眼睛太过透彻清亮，黑白分明不掺一丝杂质，竟让向南有些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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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摇头，表示没有。

    夏潺摇头，他说交朋友又不是给自己找个十全十美的偶像，只是人都倾向于自己的第一感觉，如果你给人的第一印象是流里流气，别人自然对你敬而远之，没有人想招惹麻烦。如果你温和有礼，别人自然会主动与你结交。

    “下次，下次让你多喝两口，把这次的补起来。”

    离上课还有十来分钟。

    不爱学习，打架斗殴，抽烟喝酒。

    试探性地闻了下，微甜微苦的麦芽香气，但能接受。他豪爽地一口气喝完，液体到达喉咙的时候，浓郁的气味和刺刺的感觉一起冲击上来，担心自己吐出来，夏潺马上咽了下去，眼睛里像起了一层雾。

    肩膀挨着肩膀，他们之间的距离不算远，几乎是一走近江白瑜就闻到了他身上的啤酒味。

    看夏潺悬在外面的上半身，江白瑜把他捂在嘴上的手拿下来，搭在自己肩上，但丝毫没有放他走的意思。

    但向南是不敢再给他喝了。

    成了令老师头疼的不良学生。

    江白瑜的眼神越来越危险，“没喝酒挡什么？”

    向南借着喝啤酒遮挡嘴角上扬的弧度。

    他说外婆去世以后就感觉自己是孤身一人，从小不管他的父亲却突然对他严格要求起来，希望他好好学习将来接手公司，越是这样越是激起他的逆反心理，于是他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夏潺咂咂嘴，除了刚开始过于刺激的感觉，喝完后残留的香气萦绕在舌尖，“还行。”

    “向南。”

    见躲不过这茬，夏潺只有老实交代，而且不就喝了一口，多大点事儿，江白瑜还能去学校告发他吗？

    夏潺被向南牵出小饭馆，念念不舍剩下的汤。

    夏潺已经贴到了走廊围墙上，可是江白瑜还在不断走近他。他们几乎双腿相贴，夏潺只好向后仰，上半身已经悬空。

    起风了，摇摇晃晃的白日光亮开始晦暗失色。

    夏潺在走廊遇见江白瑜，他吃的太饱，敷衍地跟对方打招呼。

    向南把夏潺送到一中门口，看着夏潺在暮色中不断模糊的背影，路灯一瞬间亮起，那个人也没了踪迹，他转身往自己的学校走去。

    夏潺问他，为了不在乎你的人变坏和为了在乎你的人变好哪个更重要？

    “你喝酒了？”

    向南看了一眼墙壁上挂着的钟表，提醒他，“你要上课了。”

    向南又问他，“那我们算朋友了吗？”

    搭在肩上的手不自觉搅在一起，夏潺有些心虚，“就、上次那个…黄毛。”

    向南被他第一次喝酒的反应逗笑，“怎么样？”

    江白瑜拧眉，“谁？”

    夏潺弯弯眉眼，指了指面前的大碗，“我吃了你的粉。”

    虽然是问他，但语气是已然肯定了。夏潺立马拉开自己与他的距离，抿紧双唇还嫌不够，又把手挡在上面。

    夏潺继续奋斗在那碗粉里，期间向南问他，“你是不是很不想跟我这种人交朋友？”

    夏潺抬起头，鼻尖被热气蕴的红彤彤，“哪种？”

    还是一碗超级无敌豪华的粉，自然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