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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粗重的气息打到夏潺的耳边，江白瑜的语气有些危险。

    可能是向南的悲伤过于明显，夏潺站在原地目送一会儿他离去的背影才被终于忍无可忍的江白瑜拉走。

    夏潺想，或许这就是学校这样安排的用意，无需用言语提醒，光是看着，就会感受到紧张的气氛。扩音喇叭里传出的心灵鸡汤和豪言壮语，远远比不上身临其境的感同身受。

    夏潺突然想起向南，他们过年前见过一面，其他时间都是在手机上交流，不过也交流不多。

    意思是男朋友没有向南稀罕？

    开学两个星期一切都进入正轨，高三的紧张氛围弥漫在整个校园里。高二所在的这栋教学楼和高三教学楼是面对面，夏潺经常望着那群沉溺学习头也不肯抬的人发呆。夏潺早上到教室的时候，他们已经早早进入学习，晚上下课的时候，他们还在上晚自习。他们争分夺秒，与时间赛跑。

    又是一声啾，夏潺眼睛亮亮地问，“那现、现在呢？”

    下学期，坐在那里的人将会换成他们，而这里的人，又将走去哪里？

    “谁绿了，嗯？”

    夏潺从餐厅出来的时候，一直吊儿郎当靠在墙边儿的江白瑜像狗看见骨头，大步跨过来把人牵到手里宣誓主权。

    夏潺想上去给他个兄弟间的拥抱，可是江白瑜的手如同铁钳般嵌住他，让他挣脱不开。于是夏潺只能摆手说:“不会不会，我、我们常联系。”

    夏潺主动凑上前去，“啾”地一声印在江白瑜的嘴角。江白瑜舔舔唇，“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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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我记得就行。”

    江白瑜觉得男人得大方，但不能对觊觎自己男朋友的男人瞎大度。

    向南垂眸看了几秒他们紧握的手，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然后微笑着对夏潺说:“夏潺，别忘了我，我会回来找你的。”

    夏潺于是回:男朋友天天见，向南好久不见。

    “是你自己说的，你高兴的时候就亲你。”

    别生气别生气，点点是个小笨蛋，他什么都不知道，而且凶自己老婆的是最没用的男人，江白瑜一直在给自己做心里建设。

    夏潺把和向南约会的事告诉了他，引来江白瑜更多问号。

    夏潺仰起头表示疑惑，“嗯？我有吗？”

    问他为什么觉得向南图谋不轨，男人的直觉。

    或许向南真的把自己当很好很好的朋友吧，不过就是去读个大学，又不是生离死别。

    苦涩与希望并不冲突，至少此刻如此清晰而融洽地呈现在向南的眼睛里。

    他抬起夏潺那一段精致小巧的下巴，说:“是嘛？有多乖，让我亲亲看。”

    夏潺读了些古代谋略，知道有一计叫以柔克刚，他瞬间软下眼神，凌波微漾着卷乱江白瑜的钢筋铁骨、直男之气。

    “你、你怎么老是乱亲我？”不像是生气，反而有点娇里娇气。

    “我怎么不记得了。”

    美色撩人，男朋友撒的娇足够让他心甘情愿赴死。

    江白瑜本就坍塌的彻底的残垣废墟被一卷春浪卷到海里，变成白色的浪、绿色的波，卷着卷着，他就迷失了自我。

    可是，就算他建了一栋万丈高楼，夏潺也总能让其分崩离析。

    明天就是周末，夏潺推掉了江白瑜这个男朋友的邀约，说自己已经有约了，江白瑜当即发了个问号，问什么人比男朋友还重要。

    “有。”

    几天前向南找他，问他周末有没有时间见个面，夏潺答应了。

    “没有，你、你没绿。你的小男朋友可、可乖了。”

    点点小朋友朝自己的亲男朋友咧开笑脸，指着他的头，“哈哈哈哈哈哈，江白瑜，你头上绿了。”

    “可乖可乖了。”

    江白瑜深呼吸一口气，把垂在头上的绿叶子一掌扒开，几个跨步就跨到已经笑得直不起腰的小坏蛋身边，掐着他的腰抵到旁边的大榕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