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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我不说了，我以后再也不说了。肩膀好疼，呜……”

    “你还敢说疼！你的疼跟我比算得了什么！”精神不正常的母亲怒骂一声，随后抬手就是一耳光。

    拿着盘子的母亲愣了一下，而后问：“你说什么？”

    也许是刚才的动静太大，房门很快被家中的保姆打开了。看到眼前的情形，保姆叹了口气，眼中透露着几分为难和惋惜，为难是因为自己要照看这样一个疯子，惋惜是这么好看懂事的小孩子为什么会摊上这样的母亲。

    “啪”的一声，喻朝辞被这清脆的耳光掀翻在地上，双眸就像个被抽走了灵魂的傀儡，变得黯淡无光。

    一只被无意间打翻的开水浇得血肉模糊的狸花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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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梯上的速写画上，画着抱了喻朝辞的母亲，怀抱鱼丸，肩扛小鱼饼的喻晚吟，以及一个西装革履，面色深沉地喻云飞。但是随着虚构的和谐被打破，喻云飞的脸就像融化的蜡一样，变得浑浊扭曲起来。

    客厅里，喻朝辞把玩着妈妈给的迪迦奥特曼手办，捏着迪迦的腰让祂做高空飞行状。

    “唉，真的吗？怎么放？”他兴奋地问。

    于是，信以为真的喻朝辞开始圈着妈妈的腰”Mua Mua”地亲，就好像亲得越多，得到妹妹的几率越大一样。母亲也为自己的小谎言而感到无奈，只能放着小儿子抱着自己，而后自顾自地把盘子上的水擦干净。

    “妈妈，亲亲就是代表爱的光波吗？”对着孕肚许愿许久后，喻朝辞突如其然地抬着头问道。

    “亲一下妈妈的肚子，里面的宝宝就能感受到来自小鱼哥的爱啦。”母亲揉着小儿子的脑袋说。

    场景再一次转变。

    猫的惨叫声。

    电话那头的喻云飞思考了片刻，随后答应了。

    客厅的一头，保姆和喻云飞的通话也进行到了最后：“小鱼哥很乖的，总是会在校车来之前把自己收拾好，而且这周大鱼少爷也会回来，我只请假三天，应该没什么问题。”

    “啊！”看到小儿子被摔得生疼，母亲又爬过去一把抱起已经泪流满面的儿子，捂在怀里不断安慰，“小鱼哥，妈妈错了，对不起，对不起。别哭了好不好，再过几个月妹妹就出生了，她一定是个可爱的妹妹。”她摸着自己平坦的肚子道，“不会像大鱼那样欺负你。”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为什么！”场景一晃间，原来温柔大方地母亲已变得疯疯癫癫，成了眼神浑浊，头发纷乱的疯女人。她抓着喻朝辞小小的肩膀不停地摇晃，极度痛苦地重复着“为什么”三个字。

    “那爸爸应该也很爱韩叔叔吧。”

    玻璃碎裂声。

    保姆将喻朝辞拉出了房间，哄了许久才把不断抽噎的人哄好。

    喻朝辞还不懂“爱”是什么，只当是发现了值得高兴的事，对妈妈分享道：“因为爸爸在亲韩叔叔，也像现在的我抱着妈妈一样，亲了好久好久。”

    “呜拉呜拉”到来的救护车。

    “小鱼哥没错，错的是妈妈。”母亲轻轻拍着他的脑袋道。

    还有抱着猫，嗷嗷大哭的喻朝辞。

    “嗯。”母亲说。

    女人撕心裂肺的骂声。

    “砰”的一声，母亲手中的盘子掉落在地，摔了个粉碎，一道摔碎的，还有家中和谐安逸的美好时光。

    喻朝辞觉得好害怕。他觉得是自己说出了自己看到的，才会让妈妈变成这个模样。以前的妈妈是超人，是个爱笑的妈妈，可现在的妈妈只会整天哭。

    杂乱的声音和影像编织成了一个可怖的漩涡，一点点地把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