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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个玉雕的人，范轻乐轻扬了下嘴角。

    旁边的陈梓柠皱了皱眉，她本来选的是费时最少的那款酒，动作也很迅速。现在看来，想要把这个人快点送走是不可能的了。

    陈梓柠硬邦邦地蹦出几个字，“要什么酒？”

    “……”陈梓柠不吭声，想不动声色地移个位置。

    她当时回答的是什么呢？

    范轻乐不清楚这点心思，她就微微抬头，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认真打量陈梓柠调酒的动作。

    “范轻乐。”陈梓柠用指节敲了敲她的桌边。

    “看你心情，随便来一杯。”范轻乐说完，对一直旁观的小跃说，“你也随便配，我不急。”

    “范轻乐，那份家长签字的回执单你还没交。”穿着整洁校服的陈梓柠拿着已经收好的回执单杵在范轻乐的桌前。

    陈梓柠的手小巧精致，指甲粉粉嫩嫩的，没有贴什么美甲，看上去健健康康的。雪白的手腕上什么也没戴，但随着动作突出的一点腕骨已经很让范轻乐挪不开视线了。

    连称呼都没有，范轻乐挑眉。

    她若无其事的收回手，看着面前耳根有点泛红的陈梓柠，“什么事？”

    ……………………

    “班长是想当我爸还是当我妈？”范轻乐挑眉。

    “嗯……那个，你还没交回执单。”陈梓柠指了指自己手上抱着的东西。

    “谢了。”范轻乐在桌缝里找出自己连笔帽都丢了的笔递给陈梓柠，在陈梓柠伸手来拿的时候，她忍不住挠了下陈梓柠的手心，“班长，可别跟我学坏了。”

    “行嘞。”小跃见这会也没什么人过来，便放慢了动作。

    “我没想占你便宜。”陈梓柠皱眉。

    “没了？”范轻乐着实有些疑惑了，“再一次？再一次什么？”

    肌肤相贴的那种温热直接让范轻乐的脑子清醒了七八分。

    陈梓柠迅速收回手没理她那句话，拿着笔想在回执单上签名，笔尖刚触及纸面，“你家长名字是什么？”

    酒吧里的幽蓝色的灯光闪过，和陈梓柠手中在调的酒的蓝色几乎融为一体。范轻乐起了兴趣，“这酒有名字吗？”

    “我可以帮你签。”陈梓柠把那堆收好的回执单放下，朝范轻乐伸出手，“你给我支笔。”

    “那内涵还挺丰富。”范轻乐低头看了眼桌面，她的手这些年保养得挺好，但早些年天天打键盘，留下的茧子就没消下去过。这些旧茧倒让她想起些事来。

    “家长签字那个？”范轻乐皱眉。

    陈梓柠抬了下眼皮，但目光没有触及到范轻乐身上就收了回去，“again。”

    ……………………

    “相遇吧，或者是叫重逢。”小跃插了句话，“小……跳和我都是取名废。”

    范轻乐昨晚熬到四点才睡，现在只想睡觉。听到声音，趴在桌面上的她把着的头直接埋在两臂之间。

    “没其他事，那我睡了。”范轻乐作势要趴下。

    “没家长，也要交？”范轻乐在桌上翻翻找找，找出那张边缘凹凸不平的还没签名的回执单，“签不了。”

    范轻乐有了丝被吵醒的怒意，大脑还不清醒的她只想让吵到她的东西安静下来，伸出手直接按在陈梓柠落在她桌上的那只手的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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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轻乐说了名字后，看着女孩弯腰在她桌面上安静认真地模仿连笔字的签名，那一刻，她突然觉得一点睡意也没了，心里的烦躁像退去的潮水离她越来越远。

    记忆有些久远了，范轻乐隐隐约约还记得那时候陈梓柠抱着收齐的回执单走之前还问了她句，“你的手上是茧子吗？”

    “可是……”

    “别动啊，小跳，你再动我连你下巴都看不清了。”话音刚落，范轻乐就看到陈梓柠的耳垂染上一点粉色。也不知道是不是光线带来的视觉错觉。但范轻乐也不想继续逗她了，她还记得这个小班长最经不起逗。

    “嗯。”陈梓柠把空着的那只手放回身侧，补充道，“就差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