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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完了？”办公桌后的人这回有些冷漠，“发了这么久才发完吗？是不是躲哪去休息了，你们这些学生就是这个德行。”

    “行了行了，我也要下班了。你今天这个就算了，工钱就不给了，我把你身份证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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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梓柠皱眉，“我没有休息，我一直站那发的。”她说完才反应过来今天一天都没有吃东西。唯一能补充能量的还是小诊所的医生给她的一块士力架。

    陈梓柠凝着脸，语气很淡，“你这样不合劳动法。”

    那人痛叫了身，抬脚踢在陈梓柠腰上。陈梓柠依着惯性继续往外跑。跑了很久，她一边跑一边哭，开始还有人追，到人多的地方就是她一个人在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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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我们监督的人都说你偷懒了。”

    有的人看到传单上面为了宣传编的恶俗小故事还会吊着不怀好意的眼色扫她一眼。

    陈梓柠凭着身材娇小躲过他们的包围，要出门的时候，来了个人拦她，她想也没想一口咬在挡着门的手上面。这一下发了狠，咬出了血。

    “嘿，你偷懒还说我违法？搞笑。你今天要闹是吧，你身份证都压在我这，我把你弄进这片失信系统里，你看看谁敢收你打工。”

    “你很厉害，陈梓柠。如果那个时候我是陪着你的就好了。”

    “看，你当个模特。拍组照片，我给你两百怎么样？这个可是来钱很快的，要求也不多……”坐着的那人拿着陈梓柠的身份证抛上抛下，显得非常悠闲，显然干这种事不是一回两回了。

    “后来我遇到的好人越来越多，最后就到了归零。”

    陈梓柠连忙收工回到刚才的地方拿工钱。

    “后来我找了家烧烤店帮他们串签子，他们给了我六十块。我拿着钱回到小诊所的时候，医生还没走，他只收了三十。还让我和小轩在那睡了一晚上。”

    不知道现在弟弟醒了没？

    这些陈梓柠都是用自己的麻木应对回去，无论是谁接过去，她都会微微弯腰说声谢谢。这样缓慢地发下去，到她发完手里的传单的时候，天已经有点暗了。

    陈梓柠警惕地往后退了点。

    “……”陈梓柠看准机会伸手把自己的身份证先夺回来。那边两个男人立马行动起来。

    陈梓柠缩在范轻乐的怀里，嗅着范轻乐身上令人安心的味道慢慢回忆。

    直到嘴角的血腥味越来越浓，陈梓柠才慢慢蹲下来。在渐渐亮起的路灯下，她号啕大哭。路过的人都避让开她。像一个罩子把她和这个世界分开。

    “我没有。”陈梓柠眼眶有点红，她怎么也没想到还有这样睁眼说瞎话的人。

    范轻乐侧身抱着陈梓柠，手安抚性地摸着陈梓柠的头，“然后呢？”

    范轻乐心疼地抱紧陈梓柠，好像这样也能给过去几年的陈梓柠传一点温度一样。

    “睁眼说瞎话？穷学生，你缺钱是吧？我们这还有个工作，你做不做？”那人冲外面吼了声，来了两个男人。一个男人光着上半身，手里还拿着一团衣服。另一个偏矮小的长得尖嘴猴腮，手里拿着一个数码相机。

    没想到累了一天就因为一个莫须有的指控，她连一分钱都没有。

    “明明是你们睁眼说瞎话。”陈梓柠梗着脖子，攥紧了拳头。她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会这么差，遇到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