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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何清底不可闻地嘟囔着，轻轻碰了一下吴琛的小腿，似乎在催促什么。

    老实讲，吴琛并不是深情的长相。薄唇剑眉，没有半点浓烈的情感意味，像个拥有完美设定的机器人，遇到任何问题，都能冷静高效地解决。所以起初，他对何清越好，何清越是受宠若惊。

    第17章

    何清愣了一下，后知后觉是谁，害臊地缩着脑袋，却听吴琛解释：“是抬头。”

    吴琛看着他的眼睛，淡淡笑了，抵着他的额头，贴唇相语，把最后一句落款说完：

    乡下冬天很冷，何家老房子没有暖气，要是睡觉不裹严实，很容易半夜就被冻醒。

    “我自认不是一个非常幸运的人，甚至在遇到你的那天，是我人生中最糟糕的时候。但我后来才发现，那是因为命运暗中给我准备了一份大礼。要我走过所有的苦难，才能最后遇见你。这已经是极其幸运的事情。”

    吴琛把信纸展开，何清瞄了一眼，很自觉地没去看内容，只看到吴琛局促地上下滑动的喉结。

    “我想你。想见你，想亲你，想抱着你，睡过一整个冬季。”

    “当我冷静下来，换位思考，你理应生气和失望。如果被你拒之门外，这封信上是我全部的辩白，其他的，是我仅有的证据。我接受你的不接受，但请你原谅，我不会放弃。我愿意用尽所有的机遇，换取最后一次的幸运。我把前半生都交到你手上，但往后，我只有你，也只要你。”

    吴琛清了清嗓，顿一下，拉着何清的手，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郑重其事地，轻声念下去：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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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后来，他一步步融化在吴琛有血有肉的情欲里。

    何清懵懵地睁开眼，看着这个抱着自己的暖烘烘的大火炉。

    “我想过很多次，如果重来，我会在什么节点告诉你。我的答案是，还是不会。我没你说的那么好，我曾经很麻木，现在很怯懦，并且非常自私地，不想要失去你。哪怕用一个卑劣的谎言。我想用爱把你绑在身边，再用一辈子去还债。”

    何清眼角还挂着泪，闻言，莫名“哦”了一声，吸吸鼻子，乖乖抱腿坐好。

    他们身上盖了好几条被子，吴琛又把他抱得很紧，相贴的肌肉和皮肤都挥发着灼人的温度，何清的头皮甚至都憋出一层薄汗。

    何清不尴不尬又“哦”一声，心里悄悄犯嘀咕，心说那不就是叫他嘛。

    “宝贝。第一次这么叫你，写这两个字却用了第四张纸。另外三张，我写满了对不起，统统都给你，只要你要，念给你也好。”

    天刚亮，何清却是被热醒的。

    颤抖的呼吸里，吴琛把信纸收了起来，捧着何清的脸，轻轻拭去脸上大片的泪水。

    “永远爱你的老公，吴琛。”

    争执了几句，吴琛下定决心般地把何清又要去抢的手按住，顺便捏在自己手里，有些生硬地警告道：“你不许笑。”

    吴琛刚暗暗松一口气，还隐隐有些遗憾，又听何清仿佛是理所应当地执拗道：“那你念。”

    吴琛：“……”

    “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多，回忆起来，都是平淡细碎的日常，然而那些，已经足以囊括我人生中最美好的部分。我曾经有很多次试图轻生的念头，但现在，看着窗外无垠的蓝天，第一次，诚恳地祈求飞机平安落地。我怕你恨我，更怕你在漫长的岁月里让自己淡忘我，给这段感情烙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