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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边的重量一轻,他起身离开了。在呼吸和心悸平复之后,我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情况,像一个被用过后遭到遗弃的物品。没有人会听见我的咳嗽声,没人可怜我,无论我需要与否。

    真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现实和睡眠交界的空白之中,我暗自祈祷着。

    如果这是一个梦,我不知道为什么连做梦都有人要羞辱我?我在窒息的余韵中急促地喘息,面颊高热不退,头脑里一片空白。

    “怎么突然这样说?”在黑暗中,他软绵绵的笑声把我所有痛苦都熨平了。我合上眼睛,呼吸逐渐平缓,在迷蒙中,一个柔软的吻落在我的嘴角上。

    不用说,这肯定只是想象中的吻而已。我能得到的只有这个,我能承受的也只有这个。

    缺氧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我真的不能呼吸了,拼命挣扎起来,然而就像被捕获的猎物,徒劳蹬动双腿却伤不到任何人。

    “你惹我生气了,苏伊。”他的手逐渐收紧,我开始有点喘不上气,能清晰地感觉到血液流动时脉搏的震颤。很快,我不再呼唤玛蒂尔达或者任何女人的名字,谁都可以,只要他松开手,我能学会任何名字的读音。

    “靠我近一点。”我说。

    “我让你不高兴了吗,苏伊?”布彻尔低声问。

    “救命……求求你……”

    “玛蒂尔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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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我这么说,但因为没有从我这里听到任何具体的起承转合,布彻尔还是显出很不放心的样子,一直旁敲侧击打听我到底经历了什么。到了晚上的时候,他特地找借口上床来和我一起睡觉,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从怕雷声升级到怕雨声了,不过我的床倒也并不是完全睡不下两个人。

    我摸着他柔软的黑色卷发,年轻男人温热的呼吸让我有种挨着壁炉的感觉,我难以抑制地想要追逐这种温暖的呼吸,又怯懦地止步于那种生命力和我的衰老之间的差距。我害怕我的呼吸里有我没能察觉到的臭味,像经过老头们身边时闻到的那样。我又一次开始感到恶心,像嘴里含着一条金鱼。

    “苏伊。”他说,一遍又一遍地。这个家伙叫着我的名字,发出让人脸热的声音。我又在做梦,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梦。我已经很久没有做过,如果他不是男人而是我的前妻就好了,我突然想起,我已经快忘了她是什么模样。

    在我以为就要这样窒息而死的时候,突然,空气猛地涌入口鼻之间,他松开了手,但把一种湿冷粘腻的感觉留在我的腿间。

    “你在叫谁?”

    在这种颠倒错乱的梦境和现实之间只有我自己顾影自怜。我想起我做医生的时候见过的很多微不足道却一直留在我印象里的东西,那些浸泡假牙的死水,那些劣质假发,工业酒精和医学生对无望前途的自怨自艾,还有每天我在镜子里看见的那张可憎的脸,最终我也没能得到自己的谅解。

    第6章

    “不,不对。”

    我做了一个被章鱼捕获的梦。第二天早晨半梦半醒的时候,我侧卧着,那种始终被压制的感觉仍然没有消失,有什么东西正抵着我的腿根。衣服被往上推到胸口,一双手覆在我的皮肤上,男人的手。

    可能我在恍惚中叫了她的名字,男人的动作突然一顿,把我的脸扳过来,问:

    “不,不,不,”我说,叹息一般地,“你是我的好孩子,永远是。”

    过了很久我才从那种绵软无力的状态里脱离出来,好像被什么怪物吐出来一样,湿乎乎的。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反抗。无论如何,那个始作俑者早就已经离开了,过一会儿他躺过的地方就会恢复常温,再过一会儿床垫的凹陷会平复如初。我总是要过很久才能下定决心说出拒绝,连我的亲生儿子有时都嫌弃我的优柔寡断。我知道我的性格和我的人生一样毫无希望,只会不断被酒精泡发,最终酿成可悲的丑陋的巨物,被潮水推到岸上。

    那我应该叫谁的名字?他扼住我的脖子,我却固执地说,玛蒂尔达,玛蒂尔达,玛蒂尔达。这个几乎和我一般高的女人为我生养了一个孩子,我还记得她的长裙和连揍我的时候也高高在上的傲慢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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