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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秋娘轻轻叹了一口气,上前一步走到小姑娘面前,这时才发现明柔的个子已经快赶上她的了。
第16章
明老太爷终于没有熬过那个那个冬天,明柔哭成了一个泪人,叶秋娘跟在身边默默地陪着她。
叶秋娘没再出声,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明家上下沉浸在一片哀痛之中,只有一人独喜,那便是杜贤。
说她赤诚吧,可一件小破事往心里记了两三年,可说她小心眼吧,但软着心哄一哄,又马上好起来。
回到当初的小院子,时隔三年,屋中院内,一花一木一草,屋内的摆设都一直没变,以前的回忆扑面而来,仿佛就发生在昨日一般。
加上她自小被捧惯了,性子要强,又不肯服软,自己这不爱解释的性子搁她这里定是会让她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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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却不欲让对方瞧见,她垂下眉眼,轻哼一声反驳道:“我什么时候不要过你。”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而且也永远不会走了,除非大小姐不要我了。”
叶秋娘闻言,又看着她这气鼓鼓的小模样,嘴唇微微勾了个小小的弧度。
但不管是哪一种脾气的大小姐,都是她想守护一辈子的人。
如今太爷病危,明府马上就要变天了。
明柔见她把错都揽到自己身上,心中极不舒服,但其他的话又不好明说,只能背过身子闷闷地嘟囔道:“算了,是我自己没有保护好你。”
“娘子,以后你我同心,定会把这个家给撑起来的。”杜贤红着眼眶当着众人的面道。
“那你为什么不回来找我!”明柔再一次羞恼地道。
叶秋娘唇角勾起,但却不敢形于色,又不得不紧咬着唇将情绪藏起,故作镇定之后才小心翼翼地道:“秋娘在外,心心念念的都是大小姐,只盼你吃得好睡得好,太爷所吩咐的,都是为大小姐好,秋娘自然不敢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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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软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明柔原本顶到嗓子眼的这口气也因此而慢慢散开消失在喉间,特别是听到“永远”两个字,原本别别扭扭的情绪瞬间烟消云散。
因这三年的分开,再加上其中的误会,使得二人一时之间也没有了往日那般肆无忌惮地谈笑。
小小脾气来得快,但也很好哄。
小脸蛋上靠近眼眶的部分还是红红的一片,嘴唇嘟起可以挂上二两肉。
杜贤跪在灵柩前两眼红肿黯然垂泪,仿佛死的是他自己的亲爹。
明柔和叶秋娘都心知肚明,即便心中着急,但也做不了什么,只得将忧愁藏在心底,默默消化。
迅速地收回手,哼地一声抱住手臂。
叶秋娘苦笑道:“大小姐你就放过我吧,我在庄子白天种稻割谷子,晚上一沾枕头都睡着,哪里还有时间念书。”
即便如此哄着,可一想起那日被拒绝,就觉得心痛得不行,也没想过要这么快原谅她,气鼓鼓地走在前面,不想与她并肩而行。
“是,大小姐没有不要秋娘,是秋娘做错事被惩罚才不得不走的,往后定会谨言慎行,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啾啾宁愿和一群打着赤膊的男人在地里辛苦干着农活,也不愿意回到自己的身边,这是眼下明柔心里最大的认知,这个认知让她又一次气顶喉头,刺激得眼眶胀胀的。
对于明柔的质问,叶秋娘有些无奈,但她知道小姑娘其实并非想要一个答案,只是心里觉得委屈,想得到一个安慰罢了。
明柔受不住这沉闷的气氛,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道:“你去庄子的这三年,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念书,我得考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