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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阻拦，她只能与他为敌。

    失去记忆的花阿离应该感到高兴的。

    他听见花辞轻声说：“大约是想起一个仇人。”

    她深深地看着弟弟的眼睛：“但我希望你不要阻拦。”

    花辞静静等待着花藻的回答。

    他是她这一世一起长大的弟弟，她不愿意闹到这个地步。

    十二岁，在修真界并不是很小的年纪。花藻看似懵懂，其实什么都懂得。

    就算再迷茫，也应该有一点高兴的。

    “如果这个人是我俩生父呢？”

    花藻：“仇人？”

    陆疚少见的、温柔地对她说，她有了他的孩子，等他登上掌教之位的第二日，他们举行道侣大典。

    “那就大义灭亲！谁想要对娘亲……等等。”

    花藻与花辞对视，嘴唇微动，似乎很想说些什么。

    花辞：“你要是不愿意同我一起，我可以理解，花藻。”

    但花阿离高兴不起来，只内心隐隐觉得厌恶、恶心和恐惧。

    花辞淡淡道：“我想杀了他。”

    两行血泪在花阿离睁眼的瞬间消散，女子的眼神平静，看似微弱的、压抑的、冰冷仇恨的火焰藏在眼神深处。

    此时此刻，花藻恍惚之间，觉得他的双生姐姐十分悲伤。

    现在是摊牌的最好时机。

    但花辞还没有等到花藻的回答，花阿离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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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里，他们的母亲和主人睁开了眼睛。

    “姐！”花藻看着母亲眼下的两道血泪，慌乱道，“娘她怎么回事？”

    花藻猛然抬头，看向花辞；“我俩还有生父？”

    “我们的仇人是谁？身在何方？修为多少？”

    花辞没有回答弟弟的问题，而是反问：“如果有一个人，道德败坏，虚伪成性，杀了很多不该杀的人，与娘亲有深仇大恨，还想对娘亲不利，花藻，你会杀了他吗？”

    两人一犬看向不远处二十多层阵法的中央。

    神识扫过，花阿离看见以她为中心的、二十多层防御阵。

    “如果这个人外界名声很好，地位很高呢？”

    “那也一视同仁。到底谁想要对娘亲不利？”

    他求助般扭头，看见灵力流动带起的清风带起姐姐的衣角。

    不是所有人都有弑父的勇气，但以花辞对弟弟的了解，他至少会承诺旁观。

    ……

    花藻一愣。

    接收到姐姐怪异的眼神，花藻连忙道：“不是不是，我以为他死了呢。他这么坏？”

    ——于是她在陆疚等临掌教之位那一天，找到机会离开了天剑门。

    环境中的灵气威压一瞬间消失。

    花藻不解：“当然，除魔卫道人人有责！谁想要对娘亲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