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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在门口杵了有十秒，一个黑影才慢悠悠从厨房晃出来，见着林风起，委屈巴巴地呜咽一声。

    林风起沉默着，显然这也在他的意料之外。

    “阿哞呢？伤着没啊？”闻夏问。

    “小夏，你是个好孩子……”叶诗雪看着他，眼眶微微泛红，“阿起就麻烦你多照顾了，他不爱说话，什么事儿都喜欢自己藏在心里，要是有哪里惹你不高兴，你直接骂他，不用跟他客气，他这人就是欠骂……”

    “……”

    闻夏奇怪地看了一眼，当即傻眼。

    林风起蹲下，阿哞一头扎进他怀里，像个饱受欺凌的小媳妇儿。

    他看向自己的卧室，门是开着的。

    叶诗雪宽慰地笑笑，没说什么。

    然而打开家门的那一刻，林风起忽然站在门口不动了。

    从那之后，闻夏时常会去医院看望叶诗雪，他每次去的时间不长，因为是挑着林风起不在的时间缝儿去的。他同叶诗雪说林风起在学校是如何如何出色、如何如何受人喜爱……就像林风起不会告诉父母一样，他也对林风起在学校遭受的恶语嘲笑绝口不提。

    “这……怎么了这是？”闻夏张口结舌。

    闻夏扭头瞅他一眼。

    已经错开下班高峰期，车子在马路上疾驰而过，回家的路比来时顺畅。

    林风起思忖两秒，说：“随时。”

    林风起回头看他，微微侧身，示意他看里面。

    闻夏捞起喵喵叫的闻大鸽关回卧室，边扫走地上的碎屑玻璃边说：“我家闻大鸽没别的优点，就是比较聪明……会自己开门。明天出门的时候我会把卧室锁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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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一定要好起来。

    “没有。”

    直到叶诗雪出院，闻夏便没再和她见过面。

    离开医院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林风起顿了下，颔首：“嗯。”

    闻夏也不乐意把闻大鸽关在房里，想他家大鸽在自己家里的时候是只多自由的小猫咪，但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这次是他理亏……

    林风起拎着拖把在一边等他扫完地，说：“不用。”

    医院每天都在上演着生老病死，生离死别在这一栋栋的白色建筑物里随处可见，大约是受此影响，从医院出来，两人身上萦绕着一股很淡的愁绪。

    上了车，闻夏是最先从这股情绪里跳出来的：“金主，您看我今天这表现还行吗？”

    再看一眼林风起，林风起也看着他。

    这他妈跟遭贼了一样。

    林风起：“总得熟悉。”

    两人都从对方的眼神里读懂了这间屋子发生过什么。

    “下次是什么时候？”

    看着叶诗雪眼角的细纹和憔悴苍白的脸色，闻夏只觉得这句话仿佛也是对她的一种凌迟。

    后来知道叶诗雪喜欢香水百合，他有时候去医院会顺便带一束。

    -

    闻夏刚换了鞋进屋，就听见奶声奶气的一声“喵”从客厅传来。闻大鸽跳下沙发，小碎步跑过来，挨着他的腿来回蹭，整一个嗲里嗲起的爸宝猫。

    客厅地上狼藉不堪，昨天还完好无损立在电视柜上的花瓶现在七零八碎地躺在地上，里头的水淌了一地已经干了，只在地板上留下一圈淡淡的水渍；原本茶几上抽纸也掉在地上，白色碎屑从客厅飞到厨房，更别说还有别的各种装饰物滚落一地……

    闻夏握住她的手：“我下不去嘴，妈，这事儿还得你来，所以……”

    听见这声猫叫，阿哞往林风起怀里钻得更深，整颗狗脑袋都埋进去，呜咽声更大了。

    “哦，那就好，”他看了眼扫进簸箕里的东西，清咳一下，“那个什么，摔烂的这些东西……就从我工资里扣吧。”

    闻夏：“进去啊你倒是，咋的了？”

    二十万，没事，豪横！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