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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风起知道自己不善言辞，在面对闻夏的时候尤其如此。他本来以为经过大学、经过创业，经过生意场上的明算暗斗，他已经能够在任何场景下如鱼得水、与人周旋然后轻松脱身。这些年他就是这么一步步过来的。

    林风起歪头想了想，说：“我想追你。”

    那天晚上闻夏拉着邹博彦把自己灌了个酩酊大醉，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酒醒后一概不记得了，完全断片。

    “……哦。”林风起失望地垂下脑袋。

    “壮胆干什么，跟我告白吗？”

    唯独面对闻夏，他好像又变回了高中那个话都说不好的穷小子，任何社交技巧在闻夏面前全都不管用，笨拙得令自己恼火。

    又当他想要掐灭自己那点复燃的小心思时，林风起的日记本掉落在眼前，来得那样刚刚好。

    闻夏这段时间一直在想办法把这句话从他嘴巴里逼出来，现在成功了。

    闻夏加重了点力道，摁得林风起发出一声含混的呜咽，抬起头看他，有点可怜。

    闻夏问：“为什么？有什么好紧张的，我会吃人吗？”

    像在揉一只大型犬。

    闻夏盯着他的发顶，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好软。

    “为什么别人叫你喝酒你就喝，”闻夏忽然问，“你应该是可以推拒回去的吧？”

    闻夏不自觉舔了舔下唇，努力平复过快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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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闻夏……

    那闻夏可能会想给他来一棒槌。

    现在他不确定林风起的醉在他自己那儿是醉到什么程度，万一醒来后来一句：我不记得了。

    但是林风起他……

    他垂眸与林风起对视，仿佛要被那轮从未见过的温柔旋涡卷进去。

    “还有呢？”

    林风起委屈地抿了下唇，含糊地说：“我看见你……就很紧张。”

    喝、醉、了。

    闻夏按下停止键，编辑保存：“明天再给你答复。”

    他没接触过喝醉酒的林风起，但他自己曾经喝醉过——高中毕业聚会那天，他没有去，因为他怕看见林风起会舍不得。他知道自己和林风起志愿不同，也下定决心不再热脸贴冷屁股，以后也许很难再见了。

    “你等会儿，”他掏出手机点开录音，放到林风起嘴巴边，“把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

    林风起困惑。

    “平时怎么不见你胆子这么大，”他说，“还得靠酒壮胆。”

    大型犬很是受用，微微眯起眼。

    好半晌。

    他皱起眉，懊恼地说：“你不会，你很好……我怕说错话，让你不开心。可好像越是这么想，就越弄巧成拙……”

    “想壮胆。”他老实地答。

    林风起摇头。

    林风起的目光里染上一点迷茫，但他很听闻夏的话，酒后也格外坦诚，对着手机乖乖复述一遍：“闻夏，我喜欢你。”

    闻夏说：“不是还有半句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