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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柜其实算不上多宽敞，两个人一米八的成年男人挤在里面多少有些拥挤。

    “……”

    这人似乎从不知道自己的耳朵多么懂得泄露情绪。

    NPC如此一造访，任务耽搁了一些时间，他们冷静了一下，开始专心做任务。

    随即，闻夏感觉自己的袖口又被人攥住。

    刀尖在木制家具上的声音沙哑而沉闷，突然，他收回小刀，双手“啪”一下拍在柜门上，发出巨大声响，闻夏从林风起竖起的手电光里隐约看见被震落的细小木屑。然后，轻细的“吱呀——”声，衣柜门被打开一条缝儿。NPC那张画着夸张小丑妆容的脸就那么贴在缝儿上，看似笑着，却目眦欲裂。

    “……怕。”黑暗中，林风起低声说。

    如此便清晰地看见他通红的耳朵。

    那具散发着薄荷香的热源几不可察地靠过来一点。

    闻夏终于忍不住出声：“鬼已经走了。”

    他桀桀怪笑着，语调诡异至极：“找、到、你、们、了——”

    太近了。

    攥着袖口的力道蓦地收紧了一点。

    “出去吧。”触及到闻夏的目光，林风起略显狼狈地别开脸。

    他登时不敢再动。

    一瞬间，心跳如雷。

    闻夏和林风起紧紧挨着，咫尺距离，能听见对方的呼吸——还有心跳。仿佛只要脸颊偏侧那么一下，他们就会亲在一起。

    闻夏沉默着在黑暗中转头，看向林风起的方向。

    “……”

    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

    逼仄的封闭空间里，空气是有限的。

    闻夏明明不怕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一边听着林风起略显粗重的呼吸，一边听着外面NPC靠近的声音，他没来由地感到一阵紧张。

    NPC大概也没想到会吃一嘴狗粮，沉默数秒后，只听又一声“吱呀——”，衣柜门合上了。

    男人嗓音里掺了一丝沙哑：“等……我不怕了，再出去。”

    林风起没说话，显然他自己也不知道。

    林风起：“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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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什么？”

    没过多久，又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林风起打开手电筒，突如其来的光亮再次充满小小的衣柜。

    作为男人，闻夏多少能懂这种感受。

    一般胆子小的，在这里可能都要吓哭了。

    他仍攥着闻夏的袖口，呼吸声近在咫尺，有好几个瞬间，闻夏都感觉那股热气喷在了自己耳垂上。

    但是两秒后，林风起干了一件事儿。他把手电关了。光亮骤灭，闻夏眼前一黑，顿时伸手不见五指。

    马戏团老板的笔记并没有那么好找，原先他们以为就在办公桌上，可翻遍办公桌上的纸张文件都没有，于是两人分工，一个找书柜，一个翻办公桌的抽屉。

    有点儿热，不知道是刚刚的生死时速，还是别的什么。他竟然感觉后背开始冒汗了。他想动动腿，从那处尴尬中挪开，可刚动一下，就听林风起呼吸也随之一乱。

    更尴尬的是……他的大腿似乎抵到了某个微妙的部位。

    那嗓音低低沉沉的，仿佛磨着耳根，闻夏忽然感觉有些口干舌燥：“我们可以出去了。”

    尽管知道衣柜对于NPC在设定上是不会打开查看的盲区，这样的动静还是能给人心理上带来一定的压迫感。

    可为什么从前他不会这样？

    闻夏边想便小心翼翼地拿开自己的腿，两人终于从这奇奇怪怪的衣柜囚牢里挣脱出来。

    脚步声远去，刚刚经历了惊险一刻的办公室再度陷入寂静。

    闻夏眯了眯眼，去看林风起。

    而林风起迟迟没有打开手电。

    男人神色如常，唯独那双眼里还翻涌着一丝晦暗的欲.念，看得他心脏一跳。

    闻夏不由舔了舔发干的下唇，问他：“那你……还要多久才不怕？”

    终于，NPC的刀划到了衣柜上。

    他又撇开头，吸气吐气，至少让自己冷静下来，别到时候林风起“不怕”了，他反而开始“怕”。

    “再等等。”林风起说。